第20頁(第1/2 頁)

最難過的時候，他經常來找高興喝酒。不過後來他發現，繆薇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有一次他剛離開，就聽見繆薇在背後怦地一聲磕上房門，尖刻地對高興說：&ldo;成天就知道喝喝喝，倪家慧肯定就是被他氣死的。&rdo;

&ldo;你這是什麼話。&rdo;高興很生氣。

&ldo;嘁，實話!估計倪家慧就是看準了他這輩子沒出息，絕望了，所以才自殺。&rdo;

&ldo;……&rdo;

&ldo;瞪我幹啥，不是嗎?嫁給一個開計程車的司機，這輩子也別想有出頭之日了。&rdo;

&ldo;我聽出來了，你這是後悔嫁我了。&rdo;

&ldo;就是後悔了。高興，我想要的生活雖不是魚翅漱口、寶馬香車，但至少在逛商場時可以痛快地買下心愛的東西而不用看導購小姐的白眼，可你每個月賺的那點錢，我就連去市場買菜都沒有底氣。&rdo;

原來女人都是這麼勢利。石巍轉身走了，從那之後絕少登門。高興也不勉強他。兩個人想喝酒的時候就去辣豆腐快餐店。也就是自那晚之後，石巍發現高興工作更拼命了，也更省了，吃飯的時候都不捨得點肉菜。不過這樣似乎對於他和繆薇的關係並沒有多少改善。

前段時間在辣豆腐吃飯，高興沮喪地對他說：&ldo;小薇搬出去住了。&rdo;

&ldo;怎麼了?&rdo;

&ldo;還不是嫌我沒出息。&rdo;592高興拿筷子一下一下戳著盤子裡的土豆。&ldo;我真恨自己，不能讓她過上好日子。&rdo;

石巍嘆了口氣。&ldo;你已經很努力了……。&rdo;

&ldo;我真怕有一天會她會離開我……&rdo;高興憂心忡忡地說。沉默了兩分鐘之後，突然抬起頭，神情怪異地盯著飯店對面的一間金店，&ldo;巍子，我去打劫金店吧。只要我有了錢，小薇就不會離開我了。&rdo;

端著盤子路過的服務員回頭詫異地看了他一眼。

石巍罵道：&ldo;我看你真是瘋了。值得麼?&rdo;

高興沒有說話。不過石巍從他那雙瘋狂的眼神裡看得出，他的答案是‐‐值得。

想到這裡，石巍從高興的口袋裡翻出了手機，翻到繆薇的號碼打過去。

通了。石巍鬆了口氣，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話筒裡就傳來繆薇冷酷的聲音：&ldo;什麼也別說了，離婚的這個決定是我經過深思熟慮，並不是一時衝動……&rdo;

石巍沉默了十秒鐘，說：&ldo;我是石巍，離婚的事以後再說，現在你老公喝多了，趕緊回來看看吧。&rdo;

繆薇頓了頓，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笑：&ldo;……除了喝酒他還能幹點什麼?我真是受夠了，當初怎麼就瞎了眼……&rdo;

隨後啪的一聲，手機被切線。留下石巍像根棒錘似地杵在地上。

5

高興是在天快亮的時候被凍醒的。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一根柱狀的東西，他冥想了半天才反應過來，那是床腿。他睡在了地上，旁邊還有一堆嘔吐的穢物。頭疼得快要裂開。他嘗試著挪動了一下四肢，骨節發出喀喀的脆響，就像冬天被積雪壓住的枯枝一樣。

他悲哀地放棄了掙扎。

他的記憶在繆薇說出&ldo;離婚&rdo;那句話之後產生了斷層。

他簡直想不起這個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