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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父親在暹粒往北的叢林深處有一間小別墅，周圍綠樹成蔭，空氣濕潤而清新，持槍的保鏢和來歷不明的軍人在四周二十四小時巡邏防衛。見他找到這裡來，父親好像一點都不驚訝，還招呼他坐下。

吳明川單刀直入：「陳季琰在您手上吧？」

「你們年輕人都有這個毛病，沉不住氣。」

到這裡，他終於確認了自己的猜測：從文化村糾紛、頌唐糟糕的處理策略，到此後的暴力衝突、外界新聞報導，背後操縱的人從頭到尾都是吳森。

「葉嘉文也在？您想逼她交權？」吳明川盯著父親，大腦飛速運轉。

這兩年陳季琰自己下了不少功夫經營，有好些關係是特意瞞著他的。吳明川只大概知道她跟哪些大人物有聯絡，但無法確認哪一位才是她的保護傘。不過還有一個方法。吳森現在賭的就是在外界訊息不同的情況下，無聲息地逼著陳季琰交權，最有效、最迅速的破局方式就是把永興內鬥的資訊透露給全天下。他手裡有媒體渠道，這事不難。

紫砂茶壺在桌面上扣出清響，吳明川從沉思中驚醒，父親目光如炬，把他看了個透心涼。

「她到底給了你什麼好處？」吳森微微眯起眼，好像打量一個陌生人，「她連最基本的信任都不肯給你，你卻願意為了她賣命，甚至不惜犧牲你的親生父親？」

「您做這些到底是為了什麼？」

「為了給你一個前途，讓你別在她手下討飯吃。」

吳明川笑起來：「有必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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