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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喜也見崔徊意被傅計圓摁住,也暗暗鬆了口氣,蕭琢是聖人親弟,崔徊意在殿試上就很得聖上青眼,將來前途一片光明,沒必要為她自毀前程。
她乾脆再退一步,姿態做低,讓蕭琢戲弄完她放過得了:「臣失言,自罰三杯。」
李相這個老好人又及時打圓場。
蕭琢意猶未盡的給自己倒了杯葡萄美酒,砸吧了兩下,十分愜意,然後舉杯向著逢喜:「我剛才說的話都是無心的,我這個人吧,大家都知道,心直口快,看到什麼說什麼。本王敬探花一杯酒,剛才那事兒就當沒發生。」
逢喜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仰頭將三杯酒都喝盡了。
她到底十七歲,正年輕,生平又乾乾淨淨的,一直活在友善的環境裡,還是心有怒氣和委屈。
這場鬧劇也就算是過去了。
到後半場,聖人酒喝多了昏昏欲睡,讓禮部官員宣旨。
三甲之中,崔徊意被授予從六品翰林修撰、傅計圓則是正七品翰林編修。
按理來說逢喜應當與傅計圓同樣任編修,但卻被授予了從六品刑部員外郎。
剩下的按照慣例外放出京。
逢喜這官職,雖看起來是抬舉,與狀元同品階,但一甲哪有不進翰林院的?
翰林院才是距離皇帝最近的機構,在其中的都是皇帝的心腹之臣,將來拜相的人選,都是從此種中選拔。
逢喜不進翰林院,反而被發配去了權力更低,環境最差,瑣事最多的刑部,足可見聖上是多不待見她。
聖上又勉勵了各位一番,點名了逢喜:「探花郎,朕很看重你,你不要辜負了朕的一片苦心,要好好歷練,段練能力,將來才能為大雍做貢獻。」
刑部的大牢又髒又臭,刑部的案牘又多又長,刑部的事情又小又雜。
逢喜和那些進士們一樣,高呼萬歲,叩首謝恩,表示自己一定盡忠職守,為國效力。
蕭琢在上面幸災樂禍,試圖想看逢喜委屈的表情,甚至惡意的猜想她會不會今晚上就難過地痛哭。
逢喜覺得很無所謂,她都想過聖上會不會把她扔進京兆尹,讓她天天跟著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抓賊管家長裡短,刑部已經不錯了。
還是從六品的官吶!她爹才從四品!
慢慢熬唄,她肯定比皇帝命長。
瓊林宴散後,眾臣從皇宮側門出去。
崔徊意忍了一晚上,準備去找逢喜說話,傅計圓拉住她,隱晦勸諫:「聖人似是有意歷練逢大人,天晚了,咱們也散了回去吧,有機會再說話。」
崔徊意哪裡聽不出來她話外的意思,不就是逢喜遭皇上冷落,他們最好不要接近,免得受牽連嗎?
她一甩袖子:「道不同,不相為謀。」
逢喜今晚黃酒、白酒、果酒混著都喝了,酒的後勁兒挺大,她暈暈乎乎的躺在馬車壁上,蘇葉用熱水為她擦臉擦脖子。
崔徊意敲了敲逢喜的馬車,逢喜從車窗裡探出頭來,白皙的面板上泛著誘人的粉,眼睛濕漉漉的。
她硬撐著神智,還沒等崔徊意說話,就拍了拍崔徊意的肩膀:「你別讓人看見了,咱們有空再說話吧,前程要緊。」
逢喜很感激今晚崔徊意想幫她說話的舉動。
車馬轔轔的緩慢催動離去,崔徊意站在原地,雙拳緊握,心裡隱隱為逢喜感到不公。
分明起點比她高,為什麼只因為聖上喜好兩個人不能公平競爭……
崔徊意也知道這不過是官場常態,今後要見識的險惡和區別對待會更多,她忍不住閉了閉眸子,強行平復心情,再睜開眼時候,終於如往日清明。
逢喜不知道今日的酒怎麼會這麼烈,燒得她渾身骨頭疼,她忍不住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