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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聞遠挑眉一笑：&ldo;沒看見我很忙?你自己過來取就是。&rdo;

&ldo;……&rdo;

雲硯和束手束腳地如螃蟹一樣橫移過去，來到賀聞遠身側，做賊似的把手伸向抽屜：&ldo;賀總，麻煩您抬下胳膊?&rdo;

賀聞遠嘴角輕輕勾了一下，抬起胳膊，見身邊人趕緊開啟抽屜從裡面拿出資料來，翻看檢查，注意力都在紙上，便抬手伸向他發間。雲硯卻突然反射性地退一步，開啟了那隻手。

鋼筆脫手，甩出一個弧線，掉在了地上，濺出一地墨汁。賀聞遠的右手停在原處，表情難辨。

&ldo;你頭髮上有東西。&rdo;

雲硯身子僵了僵，避開他的眼神胡亂捋了捋頭髮，快步過去把地上的筆撿起來：&ldo;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這支筆我賠給您。&rdo;

他拾起筆，眼神倏爾一頓。這鋼筆，是他兩年前送給賀聞遠的生日禮物，居然還在用嗎……還是說只不過用的習慣呢。

&ldo;沒事，不用了。&rdo;賀聞遠在他身後道。

也是……不重要的東西罷了。本來也不值幾個錢。

雲硯緩緩把筆放回桌子上，抱起資料點點頭：&ldo;那我走了。&rdo;說完也不想管地上那攤墨漬了，只知轉身，逃的倉皇。

下午開會的過程中，賀聞遠總是cue他發言，不知道是不是報復他弄髒地板。雲硯只好硬著頭皮一直說，乃至在場其他人都以為他是質管新來的，而且開完會後唐經理還特意把人叫過去說話。

唐總：&ldo;會上賀總說的你都明白了嗎?&rdo;

雲硯忙點頭：&ldo;明白了。&rdo;

唐總：&ldo;今天回去總結成稿子發給我。&rdo;

&ldo;……&rdo;雲硯，&ldo;明白了……&rdo;

這個攤子莫名其妙落到雲硯身上，他一個人幹兩份活，又是幫唐總擬開會稿又是通知和統計各部門的問題，真被簡學鳴說中開始天天加班。忙到連辦公室的同事都驚奇，孫蘭蘭率先看不下去，問他：&ldo;活都給你幹了，唐總在幹嘛?&rdo;

雲硯微笑：&ldo;負責合作方行程，訂酒店。&rdo;

同事們：&ldo;……&rdo;

過了一陣孫蘭蘭又戳了戳雲硯，鄭重說道：&ldo;苟富貴，勿相忘。&rdo;

雲硯依舊在微笑，內心毫無波瀾甚至有點想吃黃燜雞米飯。

想當年他在公司野心勃勃，一身幹勁，賀聞遠卻只把他當個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兒，如今只想降低存在感早日完成任務跟博世說拜拜，賀總裁反倒如此器重自己。

真不知是天意和他要反著來，還是賀聞遠有病。

他數了數手上列印好的稿子，起身去質管部找唐總。

昨晚加班他光是查資料就廢了不知道幾個小時，還愣是找出自己原來上學期間的知網帳號，下了論文兢兢業業的做筆記，邊做邊思考自己究竟為哪般。

那個號密碼還含了賀聞遠的名字和俗了吧唧的學術式表白，自以為浪漫……年少無知，不提也罷。

總結稿沒什麼問題，唐總看過以後點頭認可，雲硯本以為這就完了，誰知她又接道：&ldo;你再拿去給賀總看一下。&rdo;

雲硯只好抱著奔赴龍潭虎穴一般的壯志往總裁辦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