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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川把人丟進後排，抽出布條將手腕捆住，用力推進去。周莞腦袋在窗戶上&ldo;咣&rdo;一聲狠狠磕了下。

她喘著氣，雙眼赤紅，但還算冷靜：&ldo;你不要錢了？&rdo;

陳川&ldo;啪&rdo;一聲甩上車門：&ldo;有你在，還愁拿不到錢？&rdo;

周莞嘴唇抿成一條線。

陳川走到駕駛座，陰笑回頭看她一眼：&ldo;你說得沒錯，你確實比那小丫頭值錢多了，周思玫勾搭了個好丈夫。&rdo;

周莞盯著人。

&ldo;這這麼看著我。&rdo;陳川說，&ldo;你應該謝我，要不是我，你那賤人媽嫁不到好丈夫，你也不會有現在的身份。&rdo;

周莞頭髮散亂，臉色蒼白，雙眼死死地盯著人，&ldo;你做了什麼？&rdo;

&ldo;我什麼都沒做，我只是拿回屬於我的東西而已。&rdo;

&ldo;蔣從南當年的事，是你搞的鬼？&rdo;

引擎聲響，車子啟動，陳川卻不再跟她多說，臉色陰沉地可怖，盯著前路。車子在荒無人煙的國道上行駛，揚起一陣陣黃煙。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差不多快一個小時了。

周莞腦袋抵著車窗，費力坐直身體。

手腕被布條捆得極緊，動彈不得，血液不流通，有發麻無力的症狀。

她掙動，終於確定自己無力掙脫，卸力地靠在車窗上。

窗外是一片片灰色光禿的田地，灰濛濛的山林，不見人煙的郊野。天空陰沉沉的，像是要下雨。

差不多了，開到這個時候，動過手腳的車子很快就要出現問題。

陳川的車速提得很快，窗外呼嘯而過的景物能看出來，他急於逃離，一分一秒都不會耽擱，所以車速只會越來越快。

嘴唇乾燥，她覺得有些喝，身上力氣耗光，疲憊感蜂擁而來。

她有些想魏坤了，想那個聒噪的男人。

周莞閉了閉眼，她後悔了，後悔自己沒有把事情交代得更好一些。

魏婷，她應該跟她道歉，自己未經允許擅自打亂她原本好好的生活，她很抱歉；許知陸，他對自己算是盡心盡力了，大老遠跑來，自己卻沒有多少感激；許長殷，她也很抱歉，白費了他這麼多年的栽培，她太不孝。

很多……

還有，魏坤。

她還沒有認真地回答他，還沒來得及對他好一點。

她總是在錯過，不管是鬱鬱而終的周思玫、還是被留在川水的魏婷、以及幾乎沒有印象的蔣從南。

她總是在錯過，她從來沒有擁有過哪怕一點能夠好好相處的時間。

周莞覺得胸口發澀，手指顫抖地厲害。

車子急速行駛，速度不減反增，陳川似乎察覺到不對勁，開始調整車速。

但是來不及了。

周莞睜開眼，看著頭頂，恍惚地問出一句：&ldo;你跟蔣從南，以前是兄弟嗎？&rdo;

陳川陰沉沉地迅速回頭看了她一眼，控著方向盤：&ldo;是又如何？&rdo;

周莞問：&ldo;蔣從南臥底身份洩露，跟你有關係？&rdo;

陳川陰測測笑了聲：&ldo;哦，你知道？徐敬跟你說了？&rdo;

周莞沒應聲。

陳川自己先回答：&ldo;是，是我。&rdo;他哈哈大笑起來，臉色又驟然陰下來，&ldo;他怕是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洩露的吧。&rdo;

周莞覺得胸口堵得慌：&ldo;你告的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