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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嗯。&rdo;

&ldo;天下歸心，大燕民不聊生，官員之腐，已不可救藥。&rdo;

&ldo;嗯。&rdo;

&ldo;你曾經在這裡遭受的一切苦難都源於這宮廷。&rdo;

&ldo;嗯。&rdo;

苻堅到底忍耐不住，挑起清河的下巴，鷹一般銳利的縱眸緊緊盯著她：&ldo;清河，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rdo;

清河想了想，還是抬起臉，讓他看清楚自己臉上確實沒有所謂憂國憂民，亡國之痛的感受。

&ldo;不必擔心，我從來就不是這個國家的一份子。&rdo;她乃倒黴一附身幽魂是也，沒那個閒工夫為這種曾經過去的正常朝代更迭哀嘆。

&ldo;……&rdo;苻堅只需一眼，便知道她沒說謊，眼神有些複雜，卻不知該慶幸她沒心沒肺，還是感嘆她的冷漠，對家國尚如此……對人……

清河看出他眼底的異色，心中說不出什麼滋味，不動聲色地退出他懷抱：&ldo;付竹為符，苻字同音，是我愚笨了而已。&rdo;

&ldo;既然如此，那就留在我身邊吧。&rdo;苻堅輪廓深邃的成熟俊臉上漾開溫柔的笑，又上前攬住她細細的腰肢，深深嗅了口她身上淡而熟悉的香氣，下腹忍不住騷動起來。

&ldo;陛下還記得在山谷裡曾經欠我的那個人情麼？&rdo;清河忽然道。

&ldo;你想要什麼，或者懲罰曾經傷害你的人？&rdo;苻堅抱著懷裡的人兒，久別的思念，讓他忍不住將她越勒越緊。

清河溫順地任由他親暱抱住自己，輕道：&ldo;我都不需要，只要你放我離開就好……還有鳳皇兒。&rdo;她想了想，不知為何想起歷史上鳳皇兒的遭遇和那個小孩倔強漂亮的小臉，鬼使神差地加上了個拖油瓶的名字。

&ldo;你想離開，為什麼！&rdo;正是耳鬢廝磨，冰冷疏離的氣氛好容易退下去一些，對苻堅而言不異於兜頭一盆冷水澆下來。

&ldo;我知道放亡國皇族成員離開這樣的要求對你而言太苛刻，但是你知道我對燕國毫無感情，只求隱姓埋名，平安一世。&rdo;清河努力做出低聲下氣地模樣。

苻堅目中冷光一閃，單手抬起她的臉：&ldo;我是要知道，為什麼你還要提這樣的要求，一個江湖客要不起尊貴的公主，難道一國之主還要不起麼。&rdo;

他能夠給她的還不夠多麼，只要她願意，除了正宮娘娘的名號不能給，她的子嗣，他不能傳位以外，他可以給她一切想要的寵愛。

她會是這天下，最尊寵的女人。

這就是他可以給她的？值得驕傲的一切？清河臉色漸漸有些僵白，忽然輕笑起來：&ldo;陛下，您會讓我成為您臣民眼中禍國殃民的妖姬，你不覺得該賜我一個新的名字麼，褒姒或者妲己，都很好。&rdo;

苻堅劍眉一挑，聲音依舊磁性而溫柔：&ldo;朕不在乎那些流言！&rdo;

&ldo;可我在乎，因為你給不起我想要的，憑什麼讓我去承擔那些流言？&rdo;清河的聲音梭地冷厲，直直地看入他漸漸冰冷的眼。

這就是她動心的男人，這就是她以為他會懂得自己的男人！

&ldo;你想要什麼？專寵不足，中宮之位麼！&rdo;苻堅氣結，他不明白，為什麼他可以為她妥協下帝王的尊嚴，近乎相求，她卻不能放下貪婪之心，亡國皇族的血脈，怎能登上征服者的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