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緩緩笑了,無奈又放鬆。他從來都是看得最透。
修奈澤爾半趴在欄杆上,正好與她等高。他們並肩看著星辰。
良久。
“剛剛波爾問我,這些年裡都有誰向你求婚。”修奈澤爾偏過頭,看見那雙猝不及防的灰眼睛裡映著自己,“拉斯,你能記得,我很開心。我想那位牧師永遠不會明白,配得上你的求婚未必盛大而華麗,但它一定是有著無可比擬的氣場,優雅、高貴。”
如你,如我。
拉斯菲爾蒂的思緒順著修奈澤爾的話語,回到了那年那夜、那場異國他鄉的美夢。“我一直都記得。”
他淡淡笑了,起身淺淺親吻她額頭。“拉斯,你穿冰藍很好看。生日舞會送你的長裙,你沒帶。我讓人拿來了。明天就穿那件吧。”
“明天?”
“對。明天的宴會,五姑母主辦。去問問吧,袖釦裡的故事。你和我。”
只有,你和我。
☆、Chapter。06(1)【修】彼時今年
***
風光和煦,天街微有雨飄落。
午會的緣故,用過早餐後不久,修奈澤爾便帶著拉斯菲爾蒂出發。
皇族子嗣的聚會,尤愛安排在午間,吃一頓不怎麼繁複的午餐,喝一杯淡酒,跳幾支舞,在他們心中聊勝於精心佈置的晚宴。
大家都是過慣繁文縟節的生活,難得聚首,誰都不想再講究。入夜的時間對於每個人來說又是神秘的賞賜,他們最愛便是於這朦朧夜色中行朦朧之事。
馬車爬上山坡,看見坡頂的希澤跨著一匹黑馬,毛色透亮如裹漆,一雙眼睛藏在長而密的毛裡,眼神鋥亮犀利。他拉緊韁繩的那瞬,它蹬腿嘶鳴,聲音渾厚威武。
這斷是一匹好馬,繞及不過原先那匹一半。
人人都知希澤最愛那匹凱厄司進貢的白馬。那是八年前與凱厄司進行國事交涉的伊萊亞殿下,費了好大勁才為他要到凱恩司絕產——名馬踏雪。希澤未負伊萊亞一片真情。八年裡馬廄的草料一遍遍地換,本土好馬再未有過離開的機會。
眼尖的人識得,黑馬烏騅是故王儲茨威姆殿下送給希澤的生辰賀禮。
“公爵大人,您怎麼換了坐騎?”
“夏日對於踏雪是特殊的開始。”希澤偏頭,望見下車的修奈澤爾,“老馬不適應新氣象,病逝了。”
被加重的“老馬”二字傳入修奈澤爾耳中,他視線微移,正對上希澤含笑的目光。
“今年夏天特別熱,對於習慣凱厄司氣候的踏雪,倒真是可惜了。不過公爵大人,這匹烏騅莫非是?”
“不錯,當年王兄贈我的。這些年裡被外來名馬佔據了視線,反倒冷落王兄的一片真心,實在是過意不去。”
修奈澤爾幾不可見地彎彎唇角,帶著拉斯菲爾蒂從希澤面前擦過,再不看他一眼。
他便是藉著那匹親手殺死的、伊萊亞相贈的白馬,和修奈澤爾之父茨威姆相送的黑馬,劃清利益糾葛,表明歸心。
朝堂之中,何來中立。要求自保,只能順了一方。
***
出席午宴的都是世家貴胄,這種排場,這種人家最難安排座次。
索性佈下小圓桌,擺上自助餐,隨賓客喜好,自由交流。你是我的夥伴,他也是。無有孰輕孰重,孰尊孰貴,大家面子上都過得去。
希澤婉拒一眾幕僚的邀請,拿著一盤菜一杯酒,找到修奈澤爾。
修奈澤爾餘光看得分明,拉斯菲爾蒂亦是。無需任何授意,她湊得他很近,遠遠看來像是耳話情語的戀人。
希澤有些尷尬地低咳,又不得不承認他們真的很般配。
二人默契回頭,一個頷首,一個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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