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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謀詭道最怕是執行者利益燻心,臨陣叛變。當秘密不是秘密,有何陰謀可言。
然而再懦弱的叛變者也比不過女人一張利嘴。張口閉口,誰家羞於掩藏的愛恨情仇痴纏過往,不成了別家茶餘飯後的閒話。
佩吉·扎恩小姐便是一個極好的例子。
當大街小巷婦女聚首的第一句話變成對波爾希思的非議,韋翰先生三日前與伊麗莎白的密話——達西先生可惡的過往,亦為人所熱道。
話題之一的波爾希思正悠閒地翻看報紙。
騎馬歸來的鄧普斯恨恨將領帶甩開,不巧打到波爾希思,後者淡看他一眼。冷靜的眼神使鄧普斯更光火,“你為什麼還坐得住?你知不知道外面都說成什麼樣了?!”
“你又不是第一天知我風流成性。”不帶諷刺的語調卻是諷刺到極致。
費德里將鄧普斯按上椅子,嗓音涼透一如碧滑扳指:“比起波爾,我更可憐那個女孩。心疼她失戀而將她戀情公諸於世,人人如願責難男方。誰又想過比起失戀,她破碎的戀情成為人們口中的談資更可悲。”
所以伊麗莎白小姐不是稱職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不會傷害對方,有意或無意。
然而也只限於可憐。一段從未曾開始的戀情,只是一人的一廂情願。早該知那左右逢源的男子,待誰均是一片溫情,又偏偏情不自禁淪陷。
拉斯菲爾蒂撐著椅背,眼底嘲弄浮現。嘲弄那個女孩,也嘲弄自己。
明知未有希望,卻固執地不肯絕望。
“既能將達西的往事娓娓道來,言語間頗成邏輯,想來韋翰與達西舊交是真。只是真假幾分不得而知。”
費德里與拉斯菲爾蒂對上眼,後者帶著被看破的心虛轉開視線。他知她不想談論愛情,亦知她心下苦澀不遜於佩吉。
斥她直面的是他。遷就她的也是他。
“達西有個妹妹,喬治安娜。早年在寄宿制學校就讀,去年夏天被接回倫敦。當時她的管家是楊吉太太,我們打聽到去年夏天,這位太太被打發走了。”
“於是讓人順理成章地懷疑,那個夏天喬治安娜小姐身上發生了些不愉快的事。而韋翰極有可能牽扯其中。”
“這‘不愉快的事’恐怕與男歡女愛不無關係。我們央馬裡多德探長派了探員與她談話,過不了多久就可以證實。”
“會老實交待嗎?畢竟關係到女孩家的清譽。”
“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探員有的是手段叫她開口。”
拉斯菲爾蒂擺擺手,苦笑著離開。費德里望著她欲言又止。一旁鄧普斯冷笑:“你隨她去,又不是你說了就有用。”費德里警告般地瞪他一眼,不再作聲。波爾希思從報紙中探出頭,似一無所知,似無所不知。
拉斯菲爾蒂不是看重清譽之類的人。她會提到這詞,無疑又想到了修奈澤爾。她和他之間不明不白的關係,很可能誤了終身。她不喜歡波爾希思的風流手腕,因為她在他身上看見自己的影子。然後會無可抑制地去想,修奈澤爾於她,是否如她之於他,盡是逢場作戲。然而這又是一場詭異的戲。戲子唱盡天涯也不生情,可他們彼此有好感。至於這份好感能延伸到什麼程度,拉斯菲爾蒂沒有想過,也不願意去想。
是是非非見多了,反變得害怕知道答案。不詳的預感在敏感的問題上,總是出奇靈驗。而自己又沒有膽量去承受心底的膽怯。
修奈澤爾曾說,權術最要遠離感情。也不知是否弦外有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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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裡多德探長是修奈澤爾提拔,凡修奈澤爾或其親信交待的事情辦得格外認真。撥給拉斯菲爾蒂等協助行動的探員,都是經驗老到的好手。
本是絕無差錯的問題,三五天的時間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