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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吉是真的嚇怕了,連家都不敢回。她不知道要怎樣面對震怒的父親。
在班府借住了一宿,關乎袖釦的故事已傳遍了所有班家小姐。
雖也覺得扎恩先生反常,可這種反常最終被歸結為操勞過度引起的不適。伊麗莎白思來想去,始終認為最大的過錯在於波爾希思。
“扎恩先生髮怒,因為那個袖釦很珍貴。佩吉不一定看得出來,可是像波爾希思先生那種從小在那個圈子裡成長的人,還能看不出來嗎?”
作為朋友,伊麗莎白一直是很仗義的人。越想越怒,甚至拉著佩吉要去打抱不平。姐姐簡英沒有她的骨氣,加之伊麗莎白向來很聽她的話,一時也勸住了。
佩吉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夜,渾渾噩噩地起床、用早餐。渾渾噩噩的狀態直到腓力普太太驚叫著闖入班府,說是看見一輛精緻馬車駛入曼格斯思後,稍有緩解。
再後來,夏洛特小姐也來了,說是看見扎恩夫婦跟著曼格菲思的管家往曼格菲斯去。
激靈閃過,佩吉慌忙向曼格菲斯花園跑去。
***
佩吉到時,才剛剛上完茶。
波爾希思、費德里和鄧普斯三人並坐一張沙發,難得正襟,沒有嬉笑。拉斯菲爾蒂和修奈澤爾倚在二樓拐角的廊柱下,觀察著。
“扎恩先生,說實話,我不該收令媛的禮物。不管出於什麼理由,一位紳士都絕不該接受小姐的饋贈。可我還是擔心小姑娘會鬧情緒,想著代為保管幾日再奉還,面子上也過得去。沒想到給您添麻煩了。”
“昨日令媛已向我們說明情況,沒能及時歸還實非本意。”費德里欠身的同時給鄧普斯遞了眼色,鄧普斯離席走入後廂,“波爾開啟的時候發現袖釦只有一枚,我們自作主張找熟人為您趕製,還望笑納。”
他口中的熟人在鄧普斯的引領下現身。一身棉白長裙飄逸,年事在薄薄面紗遮掩下看不真切。三十,四十,抑或更蒼老些。舉手投足的貴氣掩蓋了歲月的痕跡,一抬手一彎腰間全是不輸於少女的高妙。
扎恩先生忽然覺得有些眼熟,苦苦一笑,又對自己說,那不可能。
“先生,考慮到您的款式已經過時,本店設計師特意為您重新佈局。”她從手包裡拿出袖釦,還是一樣的墨蘭綢盒,綢緞的光澤卻是亮了幾分。看來,盒子也重製了。
他愣住了。
所有的猜想顧慮和隱隱的期盼,在聽到那人聲音的剎那都化作了烏有。記憶和現實重疊,一樣的清冷,不變的熟悉。
真的是她。
扎恩先生遲遲沒有動作。扎恩太太打算代他取回來。
她尚未來得及動身,便見他略顯匆忙而狼狽地箭步衝出,走了一兩步,意識到不妥,又放滿了步伐。
他還未靠近,那人便先自轉身。“我們的設計師在後頭等著,先生可以先試試。若有不滿,還能改進。”
扎恩太太和佩吉也想跟去。只是闊別已久的重逢,怎能受人打攪?
費德里微抬手,管家領著女僕送上一籃小點心。
像是早有預謀般的,樓上的拉斯菲爾蒂拆亂了髮髻,又脫下外衣,裝作一副才睡醒的模樣,款步下樓。
陪伴母女組合,女士總是更為合適。
***
□□的沙發椅上罩著瑟曼薩的披風,並無什麼所謂設計師。
站在大理石桌的兩對面,誰都沒有坐下。
良久,還是瑟曼薩先開口,“原先袖釦上的銀鱗,對你而言是隱患。我換了一對新的,沒有什麼身份象徵。”
她開啟綢盒,一雙似曾相識的袖釦展現在他眼前。她用象徵皇家醫師的藍絲帶替換了對扣的銀鱗。
“你……”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