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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超度、謝罪開始,發展到問責師出不義、師出無故,佩恩諾耶心知,擺在他面前的選擇只剩下了:鎮壓或者妥協。
鎮壓的後果是反抗,妥協的後果是事態升級。說不清孰優孰劣的種種麻煩與弊端之中,如同所有好戰的領袖,佩恩諾耶採取了主動的方案。
就像是歷史重演般的微妙。只不過事情發生的地點移到了大洋彼岸。
鎮壓,反抗,再鎮壓,再反抗。爛熟心中的因果轉合,一遍遍不斷重複。這個國家機械化般地踏上既定的命途,有識之士端莊宮殿深處冷眼旁觀,為的不過一個所謂最好時機。
爭鬥愈演愈兇,眼睜睜看著生靈塗炭的各城長老,終於忍無可忍:出動軍隊、集結義兵,紛紛向國主佩恩諾耶宣戰。
所有宣戰文裡最受矚目的,當屬浮脫城主迦迪迪與高藍城主阿加瑟的聯名問罪書。書文用六張大開面紙謄寫,文中羅列阿恩諾耶罪狀一十八款。其中影響最惡劣的罪行不是動用武力,也不是鎮壓百姓,而是褻瀆神明——對於一個宗教國家,沒有什麼的地位能堪比神明。
聯名書發出,兩主城同時宣戰,標誌著凱厄司國中全民反對佩恩諾耶政府的開始。
這個深信神明的國家,終究沒能得到神明的庇佑,而避免戰火硝煙。
***
十三日,深夜。
修奈澤爾離開後的第十二個小時,拉斯菲爾蒂失眠了。
披上一件輕衫,她踱步到三樓的露臺乘涼。並不臨海的宮城上,飄來的風中帶著淡淡海香。大抵心中有海,便能見到一切海的意象。
然而,心中即便有人常駐,思念朝暮,終究不能將人帶往。
唇角泛起苦笑。拉斯菲爾蒂極目遠望,星光落入眼底,帶不走思念。
她緊了緊衣襟,凱厄司薄透的睡衣裙在這樣的夜裡竟也有些御不住寒冷。銀白的長裙拖曳地面,模糊了一片銀白的月光。
她的服飾都是清一色的白、灰、銀白、銀灰。迦迪迪說,那樣單薄的色調才是襯她的氣質。他看的很準,她的確是那樣清冷落寞,又偏偏用高貴典雅來隱藏情感的人。
門庭前一陣喧鬧,是迦迪迪的外交總長送走了高藍的使者。此處一別,萬事具備,今夜之後夜夜月落,自是高枕無憂。
拉斯菲爾蒂靜靜趴著,靜靜看著。方內幾多喧囂,而這王城之中宮庭深處,靜寂依舊。
耳後有腳步聲,有人低笑文雅,笑聲低迷。
拉斯菲爾蒂沒有回頭。來人在她身後一步之外站定,“你就是把這夜空望穿了,也見不到他。”
沒有回答。誰都知道那只是誰的心照不宣。
“他當然知道你這麼喜歡他,也就這樣看著你那麼喜歡他。值得嗎?你為了他迢迢來到異國他鄉,他有沒有哪怕婉轉地,說過一聲謝謝?見到我之前,他有沒有告訴過你,要把你帶到何處去做什麼?從寺廟回來,他有沒有哪怕只是零星地,向你透露我們的計劃?”
這樣的深夜,很適合愁思,也很適合苦澀。
她自然懂他的意思,卻也不過是淡淡道:“你想說什麼。”
“這個國家比不上不列顛幅員遼闊,卻也足夠富庶。你在這裡一樣可以享受榮華富貴,可以遊山玩水。只要你不想,便絕不必牽扯到政治遊戲權力爭奪;只要你不點頭,便絕不必舉刀扛槍深陷戰場。”
他頓了頓,像是在等她回答。
拉斯菲爾蒂閉上眼晴,笑了,“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又何必要我留下?”
“你真的不知道?”他淡淡問,語氣卻不像是在問。
他知道她知道,正如她知道他也知道。
***
迦迪迪把拉斯菲爾蒂送回房間,在那個又大又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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