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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劍英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我二話沒說，拿起筆就簽。

&ldo;雷默，你可把大哥難為壞了，這個結果也算我對得起朋友了。&rdo;丁劍英看我簽字後才露出廬山真面目。

&ldo;丁大哥，我雷默忘不了你，你這個人夠朋友。帳號我隨後給你，後會有期。&rdo;我握著丁劍英的手感動地說。

我離開皇后購物廣場後心裡非常激動，應該說，這次招標是很成功的，對五月花今後承攬大訂單很有好處。可是想起沙威背後搞的陰謀，內心不由又蒙上了一層陰影。我情不自禁地把車開到遲小牧公司的樓下，在車裡給遲小牧打電話，這小子剛好在辦公室。

&ldo;小牧，我有一個好訊息，也有一個壞訊息。&rdo;

&ldo;上來坐一會兒吧。我聽聽。&rdo;於是，我坐電梯上了樓。

我走進遲小牧的辦公室，他坐在老闆臺前的高背黑色真皮轉椅上正在看一本像磚頭一樣厚的書。

&ldo;小牧，看什麼書呢？&rdo;我饒有興趣地問。

遲小牧向我晃了晃，我一看是精裝本林語堂的《人生的歸宿》。

&ldo;行啊，小牧，最近越來越有閒情逸緻了。&rdo;我有些嘲弄地說。

&ldo;這便叫偷得浮生半日閒，你看看林語堂這段話多麼精闢。&rdo;遲小牧得意地說。

我接過書看著他指的那段話：&ldo;我愛好春，但是春太柔嫩；我愛好夏，但是夏太榮誇。因是我最愛好秋，因為它的葉子帶一些黃色，調子格外柔和，色彩格外濃鬱。它又染上一些憂鬱的神采和死的預示。它的金黃的濃鬱，不是表現春的爛漫，不是表現夏的盛力，而是表現逼近老邁圓熟與慈和的智慧。它知道人生的有限，故知足而樂天。&rdo;

我看完後也深深地被這段話所吸引。

&ldo;小牧，這段話更適合我們兩個，秋天那種平靜、智慧、圓熟的精神，正是我們所追求的。一般人不知道落葉的歌聲是歡笑的歌聲，還是默然銷魂的歌聲，但我們兩個人知道，因為我們都會微笑著憂鬱。&rdo;我頗有感慨地說。

&ldo;你一離開皇后購物廣場，丁劍英就打電話告訴我了，說吧，壞訊息是什麼？&rdo;顯然遲小牧已經知道了好訊息。

&ldo;沙威要釜底抽薪，讓英傑替代我，把我踹了。&rdo;我氣憤地說。

&ldo;我早就料定他會這麼做的，只是沒想到會這麼快。他看公司形勢不錯，你拿的股份太多了，這是他的一塊心病。&rdo;

&ldo;與沙威分手是早晚的事。小牧，你看下一步怎麼辦？&rdo;

遲小牧從老闆臺上拿起一支煙扔給我，自己也抽出一支點上火老辣地說：&ldo;他不仁，就許你不義。皇后購物廣場這三十萬打在我的帳號上，這是你的心血，不能便宜老沙。下一步把他的資金撤出去，逼他退股，看看他什麼反應。無非兩條路，要麼他撤資，要麼他買你的股份。雷默，錢不成問題，有我呢！&rdo;我聽了小牧的話心裡很感激。

59、攤牌

晚上，我回到家，楊娜已經做好了飯。

&ldo;媽來過電話，說爸最近老犯病，這麼下去不是個事，開顱手術不能做，能不能聯絡一下省人民醫院的x刀治療中心？&rdo;楊娜一邊盛飯一邊說。

&ldo;那得需要很多錢，最近沙威背後搞小動作，等我過了這一關，手裡有了錢，咱倆去省人民醫院找席潤之教授好好諮詢一下。老爸這麼大年紀了，老抽怕出意外，x刀效果究竟好不好不知道，重要的是讓老爸有個心理安慰。&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