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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建豪掙扎於虛幻與現實之間的同一時刻,夏吹家的氣氛也陷入前所未有的緊張。
五年來,夏吹從未對夏米大聲呵斥過一個字,可是現在,他完全失去了理智。
半個小時前,他剛踏進家門,連鞋還沒來得及換,夏米就對他說:“哥,我要和豬豆結婚。”
“你要結婚?”
“是。”
“我不同意。”
“為什麼?”
她天真無邪地望著他。
“你問我為什麼?你竟然問我為什麼!這簡直太可笑了。”
“奇怪,你不喜歡豬豆麼?我和他磨磨蹭蹭那麼久,也該有個了斷了。”
“你不是在跟他了斷,而是在跟我了斷。”
他大聲怒呵。
“這算什麼話!”夏米也火了,“我都二十八歲了,還和你住在一起,算怎麼回事?反正遲早你也要結婚的,還不如早點分開的好。”
夏吹當頭一棒冷靜下來,他前後思忖,漸漸猜出幾份端倪。
“你和簡影見過面了,對不對?”
“她對你說了什麼鬼話?你講,你講啊!”
夏米用盡全力從他粗暴的臂膀下掙脫,感到小臂疼痛不已。
“你幹麻那麼兇!我是和她見過面,不過,那純屬偶然,她對我說,明天就要回美國了,希望我多多珍重,就這些。”
“撒謊,我不相信!”
“我還沒問你對人家胡說些什麼呢。”
夏米的臉色非常難看。
“夏吹,我是一個專業作家,對我來說,生活中的任何一個人,任何一個細節都可能成為我的故事,如果你把我的故事理解成現實那才叫真正的可笑,你是我唯一的哥哥,可我也是個正常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結婚生子是我的權利,我不想一輩子當老處女。”
“怪不得簡影說什麼要我別辜負你之類的,莫名其妙的話,我想我怎麼聽不懂呢?夏吹,你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否則我真怕有一天你會……”
夏吹掄起胳膊,怒不可遏地揮過去,頃刻間,五條指印深深地嵌入夏米白皙的顴骨。
鮮血從她的嘴角沁出來。
夏米冷冰冰地注視著夏吹受傷到完全無所適從的臉,飛快地用袖子抹去唇邊的血漬。
“夏吹,你給我豎起耳朵聽清楚。”
“我不愛你,你明白我指的是哪種愛,過去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不會,因為,我沒你那麼變態!”
“不過,這個巴掌,我會永遠記著!”
她咬牙切齒地丟下最後一句,抓起外套飛奔而去。
“夏米——!你給我回來!聽見沒有!”夏吹立刻衝出去。
“我求你……”他渾身發抖,絕望地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的盡頭,雙腿萎縮地跪倒在冰冷的門檻上,崩潰地將身體蜷成一團。
夏米一路狂奔,終於在十幾米外的一條小巷深處,不小心跌倒。接著,她一發不可收拾地嘔吐起來,胃酸一股一股往外湧,最後,連膽汁也噴到了地上,她難受極了,於是,眼淚跟著輪番掉落。
夏米的哭聲象鴿哨似地迴盪在城市上空,小巷周圍的燈泡一盞一盞地亮起來,人們走出屋子,圍到她身邊,不停地問著:“姑娘,你怎麼了?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你家在哪裡?要不要送你回去?……”
夏米猛然意識到,自己已經無家可歸了,於是,她站起來,擦乾眼淚,撣撣身上的灰塵,往建豪家走去。
夏米是在淮海路的地鐵裡碰到簡影的,她只是問了簡影到上海來的目的。
簡影沒有讓夏米看那封聘書,她想,反正夏吹決心已定,於是,就語重心長地對夏米說:“你要對夏吹好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