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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校園裡有兩棵寂寞的櫻花樹,他們只有一條根,所以只能靠僅有的一片泥土相依為命。
大的那棵對小的說:“如果你沒有水分,就從我的枝頭汲取。”
小的回答:“如果你失去了養料,就從我的莖脈上攝足。”大的又說:“如果你的葉子枯黃,我來為你遮擋太陽。”
小的回答:“如果你開花不結果,我願為你招蜂引蝶。”
兩棵樹就這麼彼此支撐著,日益茂盛了起來,只是,其中一棵永遠都不會去問另一棵:“你,愛我嗎?”
——摘自夏沙日記1989年盛夏
夏吹坐在地鋪邊緣,吸吸鼻腔內冷颼颼的鼻涕,緩緩地移動身體。
女孩一把抓住他的羽衣袖口。
夏吹看見她白花花的胳膊迅速地縮回被窩,從頭到腳打了一個寒戰。
“你進來,我們抱在一起就不會冷了。”
夏吹繼續猶豫著。
或早或晚,這一天總歸要來,這點夏吹和女孩一樣清楚。
現在是1993年,93年的簡影在夏吹眼裡顯得特別勇敢,可是,他的骨子裡卻還殘留著青澀的懦弱,舉棋不定,非常地沒出息。
簡影不這麼想。
夏吹認為的懦弱,在簡影眼裡就變成了鎮定,面對人生中至關重要的第一次,簡影覺得夏吹的表現很正常,不僅正常而且沉著。
此時此刻,任何嬉皮笑臉、焦急亢奮的姿態都是不符合他的。
簡影不確定是否應該對他全盤托出自己下定決心,義無返顧時的那種心情。始終一相情願地單戀著夏吹臉上時常懸掛的那種懶散、抑鬱的表情,是她深埋已久的隱秘,尤其是當他隨口丟擲“我就是這麼無趣”的時候,好幾次,她都想丟掉矜持,就著那副鬱悶到極至的眉眼,劈頭蓋腦地吻下去,然後,鋪展女性柔情似水的溫床,狠狠地,一刻不停地溶解他,讓他變成自己身體裡最堅硬的一部分。
我們一向好好地彼此相愛著,女孩不由自主地想到,時機成熟的時候,就該行使這樣的權利。
很快,夏吹也感染到這種無可厚非的情緒,他終於脫去厚實的棉褲,躺到女孩的邊上,惟恐再遲一步,她就要凍僵,然後,在衣衫褪盡的同時拉高棉被,裹緊邊角,順勢將她間歇哆嗦的白色胴體整個兒圍繞在胸前。
兩個人擁抱了很長的時間,等身體暖和後才意識到,前戲好象不止是擁抱,而是應該做些別的事情。
簡影的手因為痠痛而往夏吹的腰部滑落,這個動作提醒了夏吹,他行動起來,秘密地,小心翼翼地,就象觸碰搖晃在嘴唇上的一隻飽滿精美的肥皂泡。
寂靜中,女孩發出一聲低靡但溫度很高的沉吟,夏吹不得不再次響亮地吸鼻涕,他知道那很煞風景,可是,這屋子實在太冷了。
她好象並不介意,夏吹低頭看看她從容的眼睛,憂慮平復下來。
他突然發現,那是個極其美麗的女孩,美到幾乎承受不起,他有點困惑了,險些忘記接下來要做的那個最最重要的動作。
簡影體會到被人慢慢撐開然後託到半空的張力,強烈的充實感讓她的喉嚨發出乾涸的摩擦聲。
“很疼麼?”夏吹停下來,皺起眉頭。
“還好。”女孩試著微笑,她喜歡那對濃眉因為她的疼痛而疼痛地打結。
夏吹繼續下去,沉著有力,謹慎和緩地繼續下去,絲毫沒有普通男人難以把持的急功近利,一丁點兒也沒有。
此時,夾在床頭的那盞破舊的小檯燈,昏昏沉沉地震動起來,彷彿隨時會熄滅,女孩睜大眼,她必須在此之前把他的臉看清楚,以便銘記在心。
這種時刻,他的五官依然不自覺地糾結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