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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不顧的便以著給柳玉研送冬衣的緣由親自來了青蓮庵,終看到女兒了,可看著這模樣柳二夫人又覺得肝腸寸斷。
“孃親,我真的很好,幾位師太待我也很好,不信你問春蘭。”柳玉研又勸又哄,可柳二夫人的眼淚就像止不住似的嘩嘩的往外落,她不出聲還好點,柳玉研這一勸吧柳二夫人心裡更加內疚了——
都是自己這個當孃的不好呀。
要是她有能力有本事,玉兒會是這樣的結果嗎?
“夫人您別哭了,您再哭姑娘可也要哭了,姑娘這些天又是抄佛經又是幫您繡荷包做衣裳,若是再哭上一場,這眼怕是明個就要佝了呢。”春蘭輕輕的絞了帕子幫著柳二夫人揩臉,溫聲軟語的勸著,“就是夫人您這樣回了府,姑娘也不放心呀,姑娘若在這裡擔心夫人吃不好睡不好的,您豈不是也跟著心疼?”
“是呀孃親,您看看我幫您和爹爹做了兩身衣裳呢,還有鞋子。”那邊廂秋風已經眼急手快的把個小包袱獻寶般遞了過來,“夫人您瞅瞅,這可是姑娘一針針親自縫製的呢,都不許奴婢幫忙,我和春蘭姐姐看了,這針腳可好了,密著呢。”
“好好好,我看看,我的兒真是孃親的小棉襖。”
母女兩人又說了會子話,無非就是府裡的瑣事,多是柳二夫人說,柳玉研聽著,說到柳老夫人時自然是滿腹的抱怨,柳玉研也不打斷她,有些事憋在心裡太久也不好,說出來也能舒服些,到了午時,陪著柳二夫人在庵裡用了素菜,上了兩柱香又私自添了好些香油錢,柳二夫人才在柳玉研的攙扶下依依不捨的登上了庵外頭柳府的馬車。
午後有陽光帶著幾分秋意,細細碎碎的照在柳玉研臉上,眉眼彎彎淺笑盈盈,有種淡淡的溫潤氣息自柳玉研身上散發出來,馬車上頭柳二夫人看著看著眼神就悵然起來,夾帶著幾分遺憾和複雜的心思,眼淚又落了下來——她的女兒真的長大了。
“孃親,女兒有件事想和孃親說。”
馬車將要啟動,柳玉研驀的上前一步,巴巴的看向了柳二夫人。
“傻丫頭和孃親有什麼客氣的,你說,孃親但凡有的都是你和言哥兒的。”柳二夫人笑的慈祥,目光充滿憐惜,孩子都是自家的好,這話在哪個母親身上都一樣,柳二夫人這會就越看自家女兒越歡喜,心頭對於某些人更惱——
憑他那樣,也敢求她的玉兒?
還不是正室,我呸,她家玉兒一般人家的少奶奶都不做,他也敢有這個心!
“女兒只是覺得涵哥兒可憐,想請孃親在緊要的關頭多關照他兩分。”這話柳玉研在看到柳二夫人的時侯就想說了,可又怕說的突兀,畢竟她之前和涵哥兒真的沒多少交際,現在自己一再的關心涵哥兒,怕是柳二夫人會心疑,可到這會她想了又想還是決定說了出來,她一句話說不定有可能會在某些時侯幫到涵哥兒呢?
“你這個孩子,自個都這樣了還……你且放心,但凡孃親能幫的定能幫。”
“女兒代大伯母謝過孃親。”
她只能用這個理由和藉口,讓柳二夫人覺得自己是真心覺得涵哥兒可憐才幫他。
提到那個早逝的可憐的大嫂,柳二夫人心頭也是一沉,只嘆口氣點點頭,“你且放心吧,還有你,我和你爹爹定會想法子早日拿主意,讓你也好離開這裡少受點苦,有什麼需要的直管派人和孃親說,可萬萬不許委屈了自個。”
又唸叨又叮囑的,最後又把春蘭喚過來吩咐了半響,馬車終於緩緩駛遠。
望著消失不見的馬車,柳玉研淚流滿面——
天下母親的心都是一樣的。
春蘭扶著柳玉研站在臺階下看著馬車一點點變小,直至看不到才輕聲的勸著,“姑娘,夫人己經走遠了,外頭風大,咱們也回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