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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尋一眼識破她的小伎倆,但聽了兩句好話心中慰貼,便也不計較,只上前去牽她的手,一握進手中,便覺冰涼。
他眉頭一擰,凝睇著她單薄的衣裙,忽然想起這幾日是立春時節,白日雖有些日頭,夜晚卻要涼一些,她這般泥娃娃似的身體,受了涼,回去又要病一場。
鍾尋便脫了自己的鶴氅給她披上,忍不住唸叨:「你出來怎得不帶件衣袍,若是病了,又要賴在我身上。」
徐幼薇被牽著手本覺沒什麼,鍾尋對她素來不拘小節,什麼提衣襟,扯袖子,抓手腕,都是家常便飯,如此規規矩矩牽手,她還覺得有幾分受寵若驚。
但見他低下頭極為認真給自己系鶴氅飄帶,不免有些不自在。
不知不覺中,這個長得比姑娘還要漂亮的少年,竟然已經高出她足足一個頭。他秀美眉眼極為專注,修長白皙的手指將飄帶翻過,打結。
籠罩在他頎長身軀下,鼻尖縈繞他身上淡淡清香。
徐幼薇忍不住後退一步,雪白修長的脖頸到耳根處染上幾分緋色,低聲道:「我自己來。」
鍾尋不悅:「躲什麼,好了。」
這話說完,便又伸手去牽她,
徐幼薇將手放在身後,小聲拒絕:「這麼多人,瞧著不合適。」
鍾尋嗤笑一聲,不顧她的掙扎,一把牽住她的手,拉著便往裡走。
口中卻道:「我倒要看看誰敢覺得不合適。」
……
他牽著她的手走進花廳,喧鬧的花廳忽然一靜。
有不明所以的貴女抬眼望去,
便見著一對金童玉女走來,
少年玉雪般的臉蛋極為漂亮,雙眼如寶石般明亮潤澤,但微微下撇的嘴角,微微抬起的下頜,顯示著他極不好相處的性子。
他頎長的身軀裹著一件金絲玫紅色長袍,腰間繫著一根玉製腰帶,周身氣質如一樹盛開的鳳凰花,熾烈而又張揚。
少女單薄的身子裹著一件金絲孔雀藍鶴氅,顯得越發弱不勝衣,雪白的小臉微微蒼白,眉眼疏淡如遠山薄霧,周身氣質恬靜清雅。
一人熾烈入火,一人清淡如水。
這般相攜而來,竟然沒有半分不適,反而十分和諧。
花廳裡寂靜之後,便是熱烈的議論聲。
祁暮雪緊皺眉頭,冷哼一聲:「鍾尋,你何時同她這般好了?」
幾人都在皇宮裡的蒙學待過,可算半個青梅竹馬,祁慕雪便不像旁人般畏懼他。
鍾尋眼尾掃過,眼底是淡淡的不耐,語氣極不客氣:「關你什麼事!」
祁慕雪氣結,臉刷一下黑了,聲音也冷下來,「鍾尋,你莫要不知好歹。」
她行事素來跋扈,又是個極得聖寵的公主,如何能忍?
鍾尋冷笑一聲,正要說話,卻被葉紫蘇岔開,她走過來親熱的拉住徐幼薇的手,笑著道:「幼薇,你為何來得這般晚?我可是一直在尋你。」
陳婉儀也拉住祁慕雪道:「公主,你看看我這花樣可好?」說著遞上一塊繡帕壓低聲音:「今日好歹也是小公爺生辰,公主若是惹惱了他,鬧到聖人面前,定也是公主的不是。」
祁慕雪聞言,鬱悶的閉上嘴。
這時,有下僕走到鍾尋身邊小聲道:「小公爺,長公主讓您去見她。」
鍾尋眉梢一挑,這才放開徐幼薇纖細白皙的玉手,威脅道:「你乖乖在這等我,還有生辰禮,莫要忘了,我等會兒回來若見不著你,哼!」
他這一聲哼太有鍾尋風格,徐幼薇心裡有幾分懼意,點頭道:「好。」
鍾尋見她答應,眉梢眼角流露出笑意,跟著下僕走了兩步,又轉回來,不放心道:「祁慕雪若欺負你,你便先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