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第1/2 頁)
一旁坐著的幾位寧家老人連連點頭,紛紛讚揚寧修平。其中一人話頭一轉:「清卓啊,我聽說這個月,寧家沒了用水權。」
寧清卓心中一凜。這事傳得這麼快,這些老人又特意在此時提出來,看來寧修平今日,還真是有備而來……
她心知瞞不住,索性實話實說:「搶水戰是我贏了,但不知哪個小人去偷報了官府,」她特意看了寧修平一眼,這才繼續道:「官差硬說我們寧家聚眾鬥毆,罰我們一個月不許用水。」
此言一出,一時大嘩。寧家族人亂了分寸:不能用水!那耕地怎麼辦!
寧爺爺又敲了敲菸鬥,中氣十足喝了聲:「安靜!」
族人慢慢靜了下來。寧爺爺瞟寧清卓一眼:「早就說了,讓你不要插手族事!你偏偏不聽!看看現在惹出了什麼麻煩!古話說得好,母雞司晨家不興!女人不能當家,那不是沒有原因的!」
寧清卓輕哼一聲:「爺爺你有話明說便是,不必引經據典。」
寧爺爺聞言果然亮了目的:「清卓,這個族長你別當了。我看之前,修平當族長時就幹得不錯……」
寧清卓心底一聲冷笑:又來!
寧爺爺是典型的封建老古板。在他心中,女人就該在後院伺候男人,以男人為天。過去寧清卓沒少跟著寧爹爹拋頭露面,已經讓他覺得敗壞了門風,更別提現在寧清卓居然當家作主了!加之寧修平又是他最疼愛的孫子,是以,在寧清卓接手族長的半年裡,寧爺爺多次帶領旁支老人,挑剔她的辦事,挑釁她的權威,一心想將她拉下馬。
寧清卓慢條斯理介面了:「哥哥這族長幹得的確不錯,一人貪佔了茶莊,生生吞了寧家百來號人的分紅。那些地契若不是我一直收著,還得被他一併貪了去。」
寧爺爺一時語塞。一位老人連忙道:「正所謂人誰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之前修平年輕,一時糊塗做錯了事。現在他成長了,能悔改,於寧家終是好事一樁。」
寧清卓卻懶得再和他們廢話:屢次三番來她面前撒野,他們不煩,她卻煩了!
——擇日不如撞日,今次,便要鬧得他們人仰馬翻!
寧清卓忽然冷了臉,目光一凝,朝著寧修平射去:「你寧修平想做族長,我第一個不同意!」
她抬手指向族人中的一名少婦,激情而憤慨開始了攻擊:「秀姐姐夫君死後,王家圖個旌表,逼她以死表貞烈,將她關在柴房裡整整五日!她餓得只剩一口氣,託人向你求助,請問你做了什麼?不理不睬!若不是我出手,她現在已經被迫以死殉夫,上了盧陵的貞節牌坊!」
又指向一大娘:「祥嫂兒子病危,無錢醫治。她跪在你家門口求你借錢,你又做了什麼?你讓家丁將她打跑了!若不是高元緯大鬧醫館,逼那大夫救人,她孩子現在就死了!」
寧清卓愈加憤怒,走到寧修平身邊,質問道:「新坡的渡口,歷來是陳家與寧家的公產。前段日子,陳家想要獨吞渡船,我在官府和陳家奔波,請問你又做了什麼?和陳公子一併流連詩會酒樓?今天早上,我一人力戰高元緯,對峙燕捕頭,請問哥哥,你又在做什麼?!」
寧修平張口結舌。他眼珠轉了轉,正想開口詭辯,無意間四望,卻發現許多寧家族人正盯著他。不滿、譴責、厭惡、憎恨在靜默中朝他撲面而來,那一雙雙眼睛似乎都變成了一個個黑洞,讓他心中莫名恐慌。
可身體的痛感卻提醒了他。對寧清卓的恨意再次強烈襲來,寧修平咬牙片刻,竟然努力撐起身,朝族人道:「過去是我多有不足,可往後再不會了!大家若是支援我做族長,我、我可以立下保證書!往後每月給大家月份錢!」他狠狠心道:「每人每月……二錢銀子!」
此言一出,寧清卓臉色便是一僵!她剛剛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