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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攬風不知道該說什麼,但理智告訴他,他應該要說點什麼,哪怕是些沒用的廢話。他道:&ldo;我知道是五年不是五天,所以……很是思念你。&rdo;
五年裡,除了奮勇殺敵疲憊到連思考都沒有力氣思考之外,他無時無刻不在思念宇文嶔。奈何軍務繁重,且宇文嶔當年又那般態度,林攬風便將一切事壓在心底。此番入將軍府,也未曾想到會見到宇文嶔,他本以為宇文嶔必是躲著他,兩個人必然是水火不容老死不相往來。
兩人在將軍府敘舊期間亓御一改往日與父親亓儀據理力爭的風格,開門見山的說他要扶持的儲君是謝陵,至於什麼有損國運的箴言有多遠滾多遠吧!
亓儀抖動著這些年來蓄長的鬍鬚,這個一向跟自己講道理的兒子攤牌的風格不同往日啊,以往就是心中打好了主意也要跟自己講點歪理。
亓儀道:&ldo;你幾個月前不是還跟為父說不如等李榮業老狐狸扶持丘郡小世子做了少帝,然後來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一場病下來,改注意了?&rdo;
亓御應道:&ldo;兒子倒是想,父親給兒子機會了嗎?趁著兒子不備,一股腦把禁軍這燙手山芋甩進兒子手裡不是您老人家嗎?&rdo;
禁軍軍府雖是塊人人肖想的肥肉,但也是個燙手山芋,眼下謝姓皇室衰弱且群狼環伺,內有通敵叛國奸佞,外有狼子野心藩王,四境虎狼之心的番邦蠻夷時刻準備著發戰爭財。江山動盪不定之時,誰接了禁軍誰就是病帝的死忠黨。死忠黨是什麼?就是病帝有難你來擋,病帝有罪你去受,病帝有苦你去吞。亓御眼下就是式微皇室的保護神,換句通俗易懂的話就是消災的替死鬼。
&ldo;兒子進宮了。&rdo;
不知為何,亓儀覺得自己有種嫁兒子的感覺,他總覺得兒子這一去便是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啊呸是從此替爺徵。
本來亓儀正理虧心虛的想著如何哄騙兒子老實的接了禁軍,哪知亓御這麼爽快利落要進宮赴任督統。
從嫁兒子的傷感中甦醒的亓儀不相信兒子如此識時務,便有點不放心的又問了句:&ldo;九哀啊,你可是去赴任督統一職的?&rdo;
&ldo;不然呢?讓您老人家接了督統站在風口浪尖上,挨滿朝文武的嘴刀子暗槍子兒?&rdo;
他父親本就手握重兵精銳之師,倘若再加一個禁軍督統,莫說文臣就是一干武將就要先對付起他老子了。樹大招風這個道理如此淺顯,亓御如何不懂。
不過亓御確有私心,謝陵首次進宮面見聖上實在讓他掛心不已。
承天殿裡皇帝謝陽高居帝王坐龍木雕的獨坐上,一身紅色織金錦雲龍紋龍袍襯的他蒼白的龍顏多了幾分鮮亮活氣。殿心站著身穿孔雀藍八團升龍團紋朝服的謝陵,身後站著身穿紫色獅虎紋朝袍的扶明。
謝陵身形比起身後的扶明實在太過削瘦,謝陽打小又心疼體弱的謝陵多一點,待看清謝陵眉上一道淺色刀痕當即動了怒。
&ldo;扶明,季陵眉上的刀痕是怎麼回事?!朕讓你護衛主子,你就這麼護衛的?!&rdo;
扶明只是無聲的跪地,比起已經成形的傷痕再多的辯解都是蒼白無力狡辯。
看著只是請罪的扶明,謝陽一時激動又是一陣撕扯著喉嚨的劇烈咳嗽。他是怪扶明也是自責,因為一句有損國運的妖言謝陵始終活在陰影黑暗裡。待他好不容易登基為帝以為能夠讓謝陵活在陽光之下,薛氏又給他留一個驚喜‐‐謝陵自孃胎便中了一種蠱毒。
若這蠱毒只是尋常要人命的便罷,偏偏這蠱毒折磨的是人的心性。隨著年齡的增長謝陵越來越無法控制自己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