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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咽漸漸止了,亓御才清了清喉嚨道:&ldo;男兒有淚不輕彈&rdo;不對,亓御心道這樣說似乎不太好。便又道:&ldo;只是未到傷心處。&rdo;
嗚咽聲在亓御兩句話裡似乎有死灰復燃之意,亓御慌忙道:&ldo;我說你能活到高京,便一定能活到高京。便是回到高京也有我護著你,哭什麼。&rdo;
言語錯亂的亓御也不明白自己究竟在說個子醜寅卯,總歸謝陵最擔憂事便是能不能活到高京。
謝陵抬起頭後深表歉意的看了看亓御肩頭那一團濕噠噠的痕跡,隱忍許久的委屈與孤獨化作淚水都留在亓御的肩上。
他面上突的暈出幾分笑意,道:&ldo;扶明說你現下是京畿軍府的督統,是替未來儲君掌握著南衙北衙。若是沒有儲君傍身,這督統很難做吧。&rdo;
何止難做,只怕分分鐘便會被李榮業為首的世林派抓著小辮子扣頂意欲謀反的帽子。謝陵能明白這點亓御很是欣慰。
說中亓御隱憂的謝陵很是愉悅,便又歡快的說了句:&ldo;你放心罷,本王雖見不得光,可到底也是皇室血脈,不會讓你被抓到小辮子的。&rdo;
亓御聽著見不得光四個字蹙眉不悅,他問道:&ldo;見不得光,怎麼說?&rdo;
說漏話的謝陵躊躇著要不要發言官方的解釋一下,他明白即便他不解釋以亓御的能力查明也只是時間的早晚。索性他便說明白了:&ldo;先帝在世時普濟觀的萬方道長曾給太后的雙生胎占卜過,說是雙龍胎乃是不祥之兆有傷國運。&rdo;
&ldo;所以你便成了秦國聖懿公主。&rdo;
話說,他這容貌就算眉上一刀也仍舊堪當公主……
亓御覺得有些可笑,子不語怪力亂神,先帝竟也信一個老道,本就子嗣不豐的先帝還讓自己的皇子淪落到這個地步。
眼前這個昳王的身份清了,亓御卻也未有水落石出的鬆快。想來謝陵應是真正的昳王謝陶的候補,一直都是謝陶的影子。
高京扶家裡自從謝陶與扶若圓房後闔府上下便是嚴陣以待,謝陶心疾之重遠超乎所有人的預料。確定扶若受孕之後,謝陶便似心膽俱裂一般一病不起。
松風閣裡流水似的僕從魚貫而入魚貫而出,湯藥換了一碗又一碗,整個松風閣裡都瀰漫著濃鬱苦澀的藥氣。一身月白大袖袍的扶昃提著藥箱才將踏出閣門一步,扶荷便焦急的上前詢問謝陶的病情。
扶昃只是嘆氣,倘若謝陶是與扶荷綿延子嗣興許還能多熬一陣子。如今卻是被迫與不是心悅之人的扶若綿延子嗣,如何能不觸動心脈。此刻謝陶就像了了心願一般,毫無求生的動力。
扶昃覺得還是與四姐說明昳王的狀況的好,便道:&ldo;四姐,殿下他迴天乏力了。&rdo;
扶荷猝不及防的身子一軟險些站不住腳跟,她幾近歇斯底里道:&ldo;不是說殿下還有十年的日子!怎麼可能!我不信!五弟你想想法子,一定會有法子的!對不對?&rdo;
被扶荷抓著搖晃的眼花繚亂的扶昃空了雙手緊緊抓住四姐的雙臂,他迫使著四姐看著自己。待扶荷冷靜了少許,他才道:&ldo;殿下本就缺損了心臟,若是半生閒情靜養莫說十年就是二十年也未必不可。可是,四姐知道這是不可能的!&rdo;
&ldo;殿下是皇子!&rdo;
註定一生要活在波橘雲詭中,為皇室的權勢所禁錮,掙紮在驚心動魄的陰謀泥淖裡。
&ldo;這一點誰也改變不了!&rdo;
扶荷一陣悽厲的泣涕之聲,扶府宅院深深這點哀音根本驚不起波瀾。相對於整個扶家的榮辱權勢,扶荷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