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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陵捫心自言自語。
亓御隨手從拘押撂挑子官員的僻靜宅子裡拿了把劍,兵器不在精,在於使用者是否能隨心所欲的人兵如一。
&ldo;少將軍,攝政王這邊真的不用咱們?&rdo;高勝寒邊跟著亓御疾馳,便不放心的出言。
&ldo;嗯,有孫思清夠了,外院是主戰場。&rdo;亓御若有所思,卻淡漠此言。
&ldo;屬下明白。&rdo;高勝寒語氣鏗鏘。
盧潤餘被盧氏棄之如履,此刻正心有不甘帶領著僅剩的勢力蟄伏於拘押京官的宅子外。
盧潤餘心中牢牢刻畫著一張名單,上面的名字大部分是與盧氏有幹係的官員,一小部分是與王氏有聯絡的官員。
朝廷大動干戈,他的報復便有機可乘。更何況,分明同為青年才俊,為何他就不能高人一等,文越不過王淵澄,武超不得亓御?
他偏生不信,命數不佳時運不濟?若真是如此,最該碾成齏粉的應該是那個禍國命箴卻加封攝政王的謝陵!憑何他要淪落至此?!
&ldo;主人,守衛的官兵開始替換了。&rdo;
盧潤餘微微頷首,唇間猙獰一笑。
此戰若大獲全勝,朝廷與盧氏甚至王氏皆要元氣大傷。偌大朝堂沒有議政朝臣,這大晉氣數盡矣!
他盧潤餘將是英雄造時勢的英雄,雄踞一方指日可待!
官兵交接完畢,本就數量有限的兵力,無聲間削弱過半。
房舍草木以及幢幢人影悉數籠罩於一層山灰薄霧之中,愁雲慘霧間刀鋒與冷硬的石板擦出火花,幾點星火燎清一塊朦朧。
百步穿楊的神箭手拉滿神臂弓,疾箭穿雲破霧精準無誤射中高舉的屠刀。與此同時,數把神臂弓箭無虛發的擊碎朦朧薄霧,兵刃交接的鏗鏘聲裡,火星四濺廝殺四起。
&ldo;公子,外院已經殺起來了。&rdo;
&ldo;直接去內院。&rdo;
數條魅影穿梭房簷,玄黑的瓦片默不作聲的任由這些鬼魅來去自如。
謝陵危坐房舍內,隱約可聽的廝殺聲縈繞心間。他想著的卻始終是那個夢裡的亓御,無端之夢,究竟是誰在推動他?又想要他了解什麼?或者想灌輸他什麼念頭?
噔噔兩聲,孫思清愣是被人徒手摺了鋼刀。徒手摺刀的人帶著一個臉黑如墨的怪物踏進了謝陵的房間,最終卻止步不前。
&ldo;是你……&rdo;一別數月,風霜洗禮後的扶昃格外冷寂,以致於謝陵險些識不出他了。
&ldo;王淵澄來了,我送你躲一躲。&rdo;扶昃儘量言簡意賅。
謝陵沉默不語,而後看向被魑鬼所扼住喉嚨的孫思清,目色生冷:&ldo;讓你的人放開我的人。&rdo;
扶昃臉色微沉,整個人不似從前的仙意清然。末了,還是伸出右手示意魑鬼放人。
謝陵被這個簡單的舉動驚住,扶昃被他砍去半臂的手居然接了節鋼臂!難怪能徒手摺斷孫思清的鋼刀!
&ldo;你……還是不要指望亓御能來,他在外院被盧潤餘死士糾纏不休。&rdo;扶昃抑制不住的出言。
&ldo;你與王淵澄乃是一丘之貉,他危險你亦危險。&rdo;謝陵顯然不打算承扶昃的情,&ldo;歲祭不成,王淵澄未必敢動我。&rdo;
扶昃皺眉不解:&ldo;什麼歲祭?&rdo;
謝陵細細瞧清了扶昃毫不掩飾的錯愕不解,心中滑過一個可怖念頭。
掩藏在袖中的手劇烈顫抖,他的生與死,於那日在將軍府同他談笑風生的亓御究竟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