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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靜澤被他逗得失笑,伸手摸摸他的頭:「好啦,放輕鬆。」說完,無視應暘殺人般的眼神慢慢走遠。
在護士的指示下自空無一人的病房裡取回手機錢包,程默這才發現原來那是應暘的專屬治療室。
他在每個科室都包有這麼一間房。
從中可以解讀出兩層含義:一,應暘確實有錢;二,他經常受傷,而且是各種型別的傷。
這樣的認知讓程默的心不由糾結起來。
不安的情緒直至他們回到車裡也沒能緩解。
距離車子發動已經過了幾分鐘時間,程默卻遲遲不敢上路。應暘起初以為他是想等溫度降下來後才走,但仔細一看就發覺他的表情有些不對。
「怎麼,中暑了?」應暘伸手在他額前探了探,順帶消毒。
「沒。」程默拉下他的手,難得對他這些年的遭遇起了探究的心思,「你今天有想起來什麼嗎。」
目光往彼此交握的手上溜了一轉,應暘隨即看向程默,老實交代:「不敢想,一想就頭疼。」
應暘忍耐力向來很強,他說疼,那可能就是自己絕對沒法忍受的程度。
「那不想了。」程默忙道。
記得高一的時候應暘因為脾氣暴沒少招校內的刺頭們惦記,但好就好在他抗風險能力強,確實有拿臭臉沖人的資本,不到一學期工夫就把各大幫派收拾得服服帖帖,起事的學生裡有大部份轉做了他的小弟,剩下的那些在路上碰到他也夾著尾巴掉頭就走。
那時他受的都是小傷。
到了高二,漸漸有外校的頭目聞風而來,約架偷襲都是常有的事。程默那時和應暘還不算熟,雖然分科以後也巧合地湊在同個班裡,但他們攏共也沒說過幾句話,只是因為住得比較近,所以程默偶爾會在上學路上撞見他。
遠遠地掃上一眼,然後程默要麼加快腳步,要麼偷偷躲在巷子裡,等他走出視線範圍了再冒頭。
有一回應暘受了大傷。
就在他們回家必經的小路上,從程默躲避過的暗巷裡突然竄出一夥人,大概有七八個之多,每人手裡都拎著一根棍子,不由分說地把應暘圍了起來。
當時應暘身邊沒帶人,儘管已經及時做出了反應,但還是難免捱了幾下。
程默目睹了一切,眼見應暘被挑起火氣反手奪下木棍進行反擊,他的腦子忽然嗡地一響,下意識點開早早下好的警笛鈴聲,調到最大,用巧勁扔進近旁的草叢,然後抱頭蹲了下來。
很快,耳膜被二手國產手機的音效震得生疼,遠處傳來的棍棒破空聲和不時夾雜著一兩句髒話的叫囂卻慢慢竄跑著散了。
不多時,略顯趔趄的腳步停在面前。
「……是你啊。」
換作平時應暘一定會啐一句「多管閒事」,但不知道為什麼,看著程默微微發紅的眼眶和其中飽含驚恐的眼神,他少有地把話嚥了回去。
「謝了。」擦去程默手機上粘著的草梗,應暘把手機遞還給他。
假如那天程默關掉鈴聲以後沒有多嘴叫住應暘,那麼應暘也許就不會對他上心,他們之間也就不存在後來愈加緊密的交集。
「哎……那個,你還好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留意到應暘手上帶著血跡,猩紅的血色沿著虎口處的肌理一絲絲滲出來。
「……」
「下次不要只照著臉打了,可以、可以朝關節部位下手,會很疼,這樣他們還不能再還手。最重要的是萬一、萬一出了什麼事,責任也不會太大。」
「……」
「我、我就是那麼一說,你……對不起。」
「知道了。」
啪!
清脆的響指在眼前炸響,程默陡然回神,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