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萬騎突擊(第1/3 頁)
雲蔚然躲得匆忙,並沒有注意到阿史那賀魯分了最精銳的五千騎兵北上列陣監視蘇定方的三千騎兵。
他只知道,自己這邊被突厥人圍了個水洩不通,無論從哪個方向望出去,全都是人。可不,九萬多人圍一個臨時構建的營壘,四面八方無論哪個方向望出去,都是兩萬人打底的密密麻麻人頭,人喊馬嘶的,看著就讓人頭皮發麻。
雖然各軍被抽走了所有騎兵,編制有缺,蕭肆業轄下的步卒依舊按原有編制統領佈陣。在這四方形的營壘裡,左前軍,左後軍,左虞候軍從上而下依列分守左翼。右虞候軍,右前軍,右後軍,從上而下依列分守右翼,中軍居中隨時支援。
各家商隊只要能拿得動刀槍的,都被徵用並分發了兵器,跟隨輔兵聽用。戰況緊急時,也要和輔兵一起頂上去。
蕭肆業對雲蔚然多少算是有特殊照顧,只抽走他商隊的夫子,並在營壘最中間給劃出區域,讓雲蔚然帶領他的婦孺在那設定臨時救護區。
之所以大張旗鼓得區別對待。這臉黑心細的蕭將軍,就是故意做給眾將士們看的,意思很明確,“放手去殺,萬一背風受傷了,有安全的地給你們兜著,死不了。”
突厥人很快佈陣完畢,從四個方向陸續發起進攻。
進攻的首波是騎兵。知道唐人弓弩厲害,準備用騎兵快速突擊拉近距離,衝亂唐軍陣型的同時,儘快和唐軍肉搏絞殺在一起,讓弓弩失效。
當騎馬仰攻的突厥人冒著箭雨好不容易衝到營壘前,鬱悶得大罵唐人走到哪挖到哪,為壕溝所阻。為了不做停步不前的馬兒背上高高立那的活靶子,不得不下馬翻溝步戰。
薄甲或無甲的突厥人失了戰馬突擊優勢。在面對前排戰兵全員披(鐵)甲,整體近六成披甲的唐軍時,本就防護吃虧。
突厥人馬上使的自制短梢(弓)和唐軍制式弩機,步戰長梢(弓)比,無論是精度、射程還是殺傷力上都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再加上唐軍弓弩手用盡地形的高度優勢,站定了和跑動進攻的突厥人對射,殺傷比直接呈一邊倒的碾壓。
親自指揮的阿史那賀魯很快就收到唐軍在營壘前搶挖了壕溝的資訊,馬上調整兵力配置,換僕從部落的騎馬步兵接替進攻。打著消耗唐軍箭矢,並用僕從炮灰屍首填坑鋪路的主意。
一邊衝鋒一邊和唐軍對射的狂熱炮灰率先成為溝底漸冷的屍體。跟著莽撞衝鋒在前的炮灰見周遭同伴一一被射殺,驚懼中逐漸清醒,收弓舉盾,一邊放慢衝鋒腳步,一邊呼號著給自己壯膽,同時鼓動同伴超過自己前衝。
糙木盾即便蒙了一層牛皮,抵近後依舊防不住弩機、長梢直瞄射擊。箭矢破盾而過,或戳臉,或襲胸,將炮灰射翻在地,口中奮進的呼號變成痛苦的哀嚎。
唐軍中也已經陸續有倒黴蛋中箭被送到雲蔚然處急救。傷兵都有個共性,只要還有力氣,都會聲嘶力竭得呼喊,好像喊出來,疼痛就能減輕些。
此時雲蔚然聽著身前的唐人傷兵痛呼,再結合遠遠傳來的陣前哀嚎,又總結出一個共性,“無論人種和語言差異有多大,痛極了都會喊媽。”
突厥人也是人,也畏懼死亡。些許個僥倖衝到唐軍陣前,面對刀槍林立的嚴密軍陣。腦子一根筋的雖心生怯意,動作變形,仍以寡敵眾死了算球,不出意外得被戳成血葫蘆。理智線上的,明智得大叫一聲,轉身就逃,依舊被追至的箭矢射穿後心。
僕從部落炮灰的命運是悽慘的,即便幸運得活著跑回去,也會被刀箭指著趕回來繼續衝擊唐軍軍陣,若有不從,直接當場送走。在阿史那賀魯眼裡,讓僕從部落去送死還是鼓動赴死,沒差。
即便有炮灰跪著乞求允許歇口氣,歇好了一定繼續衝,回答他的,只有寒刃及頸。炮灰的命就不是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