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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沒辦法對艾米的一舉一動都做出解釋,瑪戈,我不知道為什麼一年前她會哭成那副鬼模樣,好吧?”
瑪戈靜靜地坐著,橙色的路燈燈光沿著她的輪廓映出了一圈光暈。“這對你是一場真正的考驗,尼克,”她低聲說道,仍然沒有看我,“你一直不喜歡說真話……如果你覺得撒個小謊能夠避免爭端,那你就總會撒謊,你總是挑簡單的路走。以前你退出了棒球隊,卻還告訴媽媽你是去練棒球,你去看電影,卻告訴媽媽去了教堂,這簡直是一種奇怪的強迫症。”
“這可跟棒球那回事大不一樣,瑪戈。”
“確實大不一樣,但你仍然像個小孩一樣撒謊,你還是不顧一切地想讓每個人都認為你十全十美,你從來不想扮白臉,因此你才告訴艾米的父母是她不想要孩子;因此你才不告訴我你瞞著自己的太太劈腿;你發誓名下的那些信用卡不是你本人的;你發誓案發時在海灘上,但你卻對海灘討厭得要命;你還發誓你婚姻美滿,現在我真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
“你在開玩笑吧?”
“自從艾米失蹤以來,你一直都在撒謊,讓我很擔心出了什麼事。”
片刻死寂般的沉默。
“瑪戈,你說的這些話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因為如果真是那個意思,那你我之間有些話就沒法說了。”
“還記得小時候你總跟媽媽玩的遊戲嗎,叫作:‘如果我……你還會愛我嗎?’‘如果我摑了瑪戈一掌,你還會愛我嗎? ’‘如果我搶了一家銀行,你還會愛我嗎?’‘如果我殺了一個人,你還會愛我嗎?”
我一句話也沒有說,我的呼吸實在太過急促了。
“我還會愛你。”瑪戈說。
“瑪戈,你真的要我開口說出來嗎?”
她沒有吭聲。
“我沒有殺艾米。”
她還是沒有吭聲。
“你相信我嗎?”我問道。
“我愛你。”
她伸出一隻手擱在我的肩膀上,隨後進了自己的臥室,關上了門。我等著燈光在她屋裡亮起來的一刻,但那間屋卻一直是漆黑一片。
片刻之後,我的手機響起了鈴聲,這一次是那隻亟須處理卻又處理不掉的一次性手機——因為我總是、總是、總是不得不接安迪的電話,“每天一次,尼克,我們得每天通上一次話。”
我意識到自己正在咬牙切齒。
於是我吸了一口氣。
小鎮邊上是一處舊西部要塞的遺蹟,目前也是一家杳無人跡的公園,要塞裡只留下一座兩層樓高的木質瞭望塔,四周環繞著生鏽的鞦韆和蹺蹺板。安迪和我曾經在公園裡密會過一次,在瞭望塔的陰影裡撫摸著彼此。
我駕著母親的老車沿著小鎮繞了三個大圈,以防有人跟蹤。現在出門見面簡直是自尋死路——現在連十點鐘都不到呢,可是什麼時候見面已經不是我說了算了。“我要見你,尼克,就在今天晚上,就現在,要不然的話,我向你發誓我會抓狂。”我駕車到達了要塞,突然間意識到此地是多麼偏僻,也意識到這次見面意味著什麼:安迪仍然願意到一個荒無人煙、黑燈瞎火的地方來見我,我可是對懷孕的太太下了毒手的傢伙啊。我穿過又密又扎人的草叢向瞭望塔走去,已經可以望見木製瞭望塔小小的視窗上映出了她的身影。
“她會毀了你,尼克。”我一邊想,一邊加快了腳步。
一個小時以後,我蜷在自己那個被狗仔隊包圍的家裡等待著。據蘭德說,還不用等到午夜,他們就會得知艾米是否懷孕。電話鈴響了起來,我一把接起來,才發現對方又是“康福山”養老院:我的父親又一次不見了蹤影,院方已經通知了警察。跟往常一樣,如果光聽院方的言辭,彷彿我才是那個惹禍的混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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