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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角緩緩流下一滴鮮血,同時卻勾起了一個自嘲的弧度。
竟然會幻聽。
誰知下一刻,一個極其眼熟的白玉瓶伸到他嘴角旁邊,小心翼翼地把那滴下墜的血液收集進了瓶子中。
他驚訝地低頭看了一眼。
那是一張即使素顏依舊十分美艷的面孔,隨意一瞥就會讓人莫名其妙地聯想到人間四月桃花芳菲的季節。
可卻不是他心中一直在尋找的,再普通不過的炮灰臉。
他一把抓住女子努力伸長的手腕,語氣又急又兇:&ldo;這個瓶子,哪裡來的?!&rdo;
此時他身後,月卿轟然落地,長劍入土三尺才勉強穩住身軀,這次連他平日裡一絲不苟的髮髻也凌亂了起來,幾縷青絲若有若無地垂在額前,白衣血汙不堪。
可是這一切,在他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都不覺得疼了,只覺得心潮翻湧澎湃,能再戰三百回合!
&ldo;桃花,胡鬧!&rdo;怎能在徒兒面前失態,怎能讓徒兒受欺負?
只見他劍鋒一旋又重新攻了上來。
可是血泣這次連鐵鏈都沒出,空手一揮就將他甩出三尺,此時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不可侵犯的十足氣勢,眼中已經凝成了深紅色,死死盯著陸謹低吼:&ldo;問你瓶子哪裡來的?!&rdo;
這一聲吼得陸謹幾乎都要站不穩了。
她莫名其妙地覺得有點委屈,眼前這個人什麼時候對她這麼兇過。
於是她用盡全力吼了回去:&ldo;兇什麼兇,你給的!&rdo;
此時月卿從鼎虛中取出一件方方正正的法器,不偏不倚地扣住了血泣的右手腕,他一邊雙指成玦微微畫圈一邊朝陸謹叫道:&ldo;我拖住他!你快走,去找龍族少君軒宇!&rdo;
可是這麼重要的資訊陸謹明顯完全沒有接收到。她把瓶子蓋上蓋往毀天滅地的魔尊臉上一砸,嘴一癟:&ldo;說好的血用完之前你就回來的呢?上這兒搞什麼仙什麼魔什麼大戰?!&rdo;
血泣隨手甩掉了看似很牛逼花紋繁瑣的法器,伸手接住了從自己臉上掉下來的白玉瓶,扒開蓋子看了一眼,眼中的血色似乎消退了一點。
他難以置信地伸出顫抖的手,試探性地用指尖碰了一下陸謹的臉,一下就彈開了。
…不是。
陸謹卻直接抓住了那隻猶豫不定的狼爪,啪地按在自己臉上:&ldo;我我我,就是我。換個殼子換點靈魂你就不認識啦&rdo;
月卿臉上的表情怪異不已,二人說的話他離得遠沒聽清楚,只是他這個徒弟雖說以前就生性活潑愛撩,但從未真的對除了他以外的人動過心。自家徒弟的小心思他一直是知道的。
她一直覺得自己配不上月卿天族子君的身份,所以故意做出花痴花心的假象,遊戲人間,企圖麻痺自己。
可是此刻她看著魔尊的眼神,毫不猶豫地抓住了對方的手…實在是很辣眼睛。
更重要的是,魔尊身上的戾氣竟然真的似乎略微平息了下來。
陸謹見面前的男人眼中還全都是不確定,血泣太強大了,陸謹之前從來就沒有他無法掌控的事。所以追魂找不到她的時候他才會如此絕望篤定。
她也逐漸沒了耐心,乾脆捧著他的手,一口咬了下去。
沒錯,同樣的右手,同樣的位置,立刻印上了鮮紅的牙印,連味道都差不多。
魔尊吃疼皺了皺眉,可是卻絲毫沒有要抽回自己右手的意思,只是眼裡的紅色又消下去了一點。
月卿只覺得自己神君的架子都快端不住了,為師的被人家天上地下一頓暴虐,為徒的上來就是狠狠一口,都留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