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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浮》二十三(3)
“就是。”陸天翔說,“現在的人越來越靈醒了。你看新來的解市長,弄法就跟蕭市長大不一樣。這個人還是會來事兒,來長寧這半年,什麼點子也不出,什麼新攤子也不鋪。解放大街東半頭蕭市長原來打算年後就拓寬,現在還在那麼擺著。這回劉崇廬提出什麼建設神城,政府也跟著吆喝。”
周老師說:“解這人看來是個官場油子。蕭那人要說還是太老實了。不過,現在就興人家解這號人,你國家的油甕倒了也不慌不忙的,心理素質好得很。人不幹事了,反而顯得從容冷靜,也沒有缺點。社會把人就教成這樣了。到時候該上還不是照上不誤?”
陸天翔說:“周老師,最近大家都在議論這個那個要上呢,你也爭取一下嘛。你的群眾基礎又在這兒放著呢。”
周老師呵呵一笑:“唉,群眾基礎是個啥?那是空的,說有就有,說沒有也就沒有。咱這人沒啥背景,也從來不跟人,人家不會用的。你沒聽說,年後那一陣,有人放出話說我跟老蕭是同學,是蕭的人,言下之意連這個局長位置好像也保不住了。”
“你前幾次推薦都在前面嘛。”
“在前面頂啥?再混幾年就該退了,咱也不想那事。”周老師說,“呵呵,前幾年都沒想過,現在快退二線的人了,就更不去想它了。你沒看這回都快擠破頭的樣子。上週省裡來搞民主推薦,先一天晚上一兩點了還不斷有人打電話。一共兩個位子,有幾十個人在爭。有些人你甚至連想都想不到,做人做事沒眉沒眼的,也竟然有想法。”
陸天翔說:“大家最近說得多的好像是兩個人,一個是財政局曹局長,一個就是我們那孫晉廷。”
“現在這事一般說誰誰最後還真就弄成了。老曹好像有個表弟在國家哪個要害部門。”周老師說。
“感覺曹局長這段情緒還可以。”
“那估計就差不多。”
“孫晉廷這段活動力度據說也很大。”陸天翔說。
周老師說:“那人本事大著呢!他是在前任書記手裡從縣上回來的,當時放在文明辦也表示是一種就緒性安排。但在劉崇廬當了書記以後,他就千方百計地拉上了關係,而且越套越近乎。那人在縣上把事弄了,經濟上有實力。加上劉當市長時和前任書記有矛盾,當了書記以後就排擠過去受到重用的,卻從過去沒有被重用的人中培植親信。孫這種人就有了用武之地。”
“不過,像孫晉廷那樣的公眾形象,提上去怎能服眾?”陸天翔問。
周老師淡淡一笑:“能提上去就能服眾嘛,那有啥問題。”頓了一下,周老師又說:“知道了這些情況,在孫晉廷跟前說話可得留心點,別讓人家當成立功機會了。孫那人我也打攪不多,不過能從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套得那麼近,沒有一手能行?劉崇廬那人可最信小報告了。原來政府的那位黃市長不就是因為一句不知說沒說過的話而招禍的?據說打報告的還是他的一個所謂哥兒們。”
陸天翔說:“前幾天去德發祥吃飯還見到他了。”
周老師說:“我早上鍛鍊也見過幾回。聽說這幾年一直往北京跑,想翻案呢。不過,要是劉崇廬不走,恐怕也難。當初的那個專案組還被上面記了集體一等功呢。而且辦案子的人大都提拔重用了。”
陸天翔聽得沉默了。這些烏煙瘴氣的事情讓人覺著乏味,讓人頭大而又無奈。他拿過周老師桌角上把封面扣在底下放著的一本書,是葉利欽的《午夜日記》,就順手開啟翻看書前的照片。
周老師問:“看過沒有?”
“沒有。”
“還有點意思。”周老師說,“我也是閒了沒事看著消遣。現在看不成書了,視力越來越差。葉利欽前面還出過兩本書,《我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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