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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靖人大部分聚居地都在地底，青人想打他們頗為困難，但靖人人口少始終是個短板，青人便是一命換一命都能笑到最後，因此今年年初時戰爭便分出了勝負。

安偃關心靖人的戰事，小歌明白，眼紅靖人那出色技藝的不止青國，只是蠻族沒有青國那種對靖人發動大規模戰爭的實力才只能幹看著。但如今青國攻打靖人，讓安偃看到了希望，被青國打得大敗，靖人必定舉族成為青國的奴隸，但也一定會有一些靖人逃離，他若在此時以施恩者的姿態收留那些靖人，加上雙方都與青國有仇，不怕靖人不為他效力。

☆、於水之地

安偃氣道：“殘存的靖人失蹤了。”他張開網就要收網了，魚竟然跑了，他沒法不氣。

小歌微怔。“哦，怎麼失蹤了？”

安偃微默，他奇的就是這個，越州並非全是蠻族生活的地盤，除了被青國吞併的地域，還有一半是靖人與巫族的地盤，後者沒人敢惹，也惹不到，太遠。靖人的地盤他卻多少按了一些細作，但靖人就是在那些細作的眼皮底下消失的。

小歌問：“你想讓我查清怎麼回事？”

安偃點頭。

小歌繼續問：“可這與我無關，我為何要查？”

安偃不由怔住，不可思異的看著小歌，小歌見了，帶著些微譏笑的意味道：“我不是你的手下，看來是我為你做的太多了，多得都讓你把這一切當成了理所當然。”這世上沒有人要理所當然的為另一個人付出，有付出必然是為了得到什麼，區別是多與少。安偃這兩年過得太順了，順得腦子快出問題了。

御風悶笑，小歌還真是不減當年，好好說話時能讓人佩服，不好好說話時能毒舌得把人給氣死。

安偃噎住，麵皮漲紅，小歌從未說過報效於他，哪怕她出現在他面前不斷給他出主意將蠻族治理得更好，發展瀾越之地的商貿，但她從來都沒有認他為主，每次他說要給她賞賜時她都會拒絕。“那你這兩年卻是為何？”小歌這兩年為他所做的可不止是出謀劃策，他能夠安置隨他一同南遷的蠻族部族，很大一部分是小歌在幕後出錢出物，畢竟蠻族王族雖有錢，但殤都城被青國攻下，蠻族王族幾千年來收羅的財富大半都成了青王驍的戰利品。

小歌笑道：“因為好玩，我想看看瀾越之地發展起來會是什麼樣會成什麼樣。”

“既如此，為何不留下來，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我想要的是你給不起的，即使給得起也不會給的。”

安偃不信的道：“有什麼是本王給不起的？”

小歌笑眯眯道：“你的命，當你對我失去利用價值時，並且你讓我認為你不適合繼續為王時，你可會讓我砍下你的頭顱？甚至滅了你的家族？”

安偃驚訝的看著小歌，從小歌的眼睛裡他看得出小歌是認真的。“你究竟是什麼人？”

小歌問：“我聽說蠻族的歷史很漫長，可以追溯到上古，不知你可曾聽說過連山氏族？”

安偃默然片刻後道：“我明白了。”

“明白了就好，你我不是同路人。”小歌並不驚訝安偃的反應，清楚十巫是什麼樣存在的人，本身不是君王或沒有為王的野心還好，若是君王，或有為王的野心，絕對無法與十巫長期和睦相處，因為他們不知道上一刻言笑晏晏的人下一刻是否會摘了自己的腦袋，甚至烹了自己。在這樣的膽戰心驚中，君王的猜忌必然被髮揮到極限，何況對十巫也算不上無謂的猜忌，因為需要時，十巫真的做得出來，忠誠這種東西，十巫不是沒有，但永遠都不會給予一個君王以忠誠。因此從某種角度可以說，君王與十巫就是天敵。

安偃忽問：“你要走了？”若非要走了，小歌應該不會這般直接的與他撕破臉皮。

小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