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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樂班那邊走出來一個長相端正的男生,拿著一把小提琴,目光有意低掠過來,帶著幾分傲氣。
時秋湊近南昭的耳邊,小聲介紹道:「這人叫張濤,小提琴拉得很好,自視清高,經常瞧不起我們民樂。」
瞧不起民樂?
這話引起了南昭的不快了,他瞅了眼那個張濤,哼唧一聲說:「讓我來教他做人。」
說著,他就拿起二胡站了出去,絲毫不膽怯地對上了張濤的視線,目光裡充滿挑釁。
兩個班級的人都在為各自派出的人喝彩,張濤似乎很享受這種時刻,自信地架起自己的小提琴,很快進入了狀態,
南昭不緊不慢地架起琴弓,還悄悄朝時秋比了個手勢,臉色很淡定。
這是一首前奏很輕緩,後面逐漸高昂的曲子,樂理老師起了調後,兩人才架起各自的樂器進行合奏。
前半段的時候,南昭有意放緩了調子,襯托出小提琴流暢的琴聲,張濤以為他跟不上,還不屑地瞥了他一眼。
南昭無視他的目光,保持平穩的心態,又拉低了一個音階,二胡聲略顯低沉,差點被小提琴蓋過,時秋看得著急,以為南昭太緊張了,沒發揮出真正的水平。
不料在中間變調的時候,南昭突然琴風一轉,加快了手上的速度,旋律高低起伏,觸控不透,很快就脫離了小提琴聲的壓制,在合奏中佔了主導的位置。
張濤的臉色隨著旋律逐漸低沉,額頭上也出了冷汗,二胡的調子轉得太快了,忽高忽低,忽快忽慢,像是有意引導他一樣。
南昭卻顯得遊刃有餘地,彷彿有音符在琴絃上跳躍,讓一首曲風尋常的曲子拉出了花樣。
最後,被帶坑裡的張濤明顯有些跟不上了,不經意間淪為了伴奏,南昭又換回了原來的調子,以一個顫音結束了收了尾。
「漂亮!」
這場演出太精彩了,圍觀的人都看得瞠目結舌,現場寂靜了幾秒之後,才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樂理老師沒想到新來的同學這麼有天賦,對此倍感驚喜。
南昭算是為民樂班爭了口氣,班上的同學都歡喜地圍了過來,對他讚不絕口。
「南昭,你太厲害了,我果然沒看錯你。」時秋興奮拍著手,臉上樂開了花。
張濤灰敗地收起了琴弓,掃了眼那個被眾星捧月的人,臉色很不好看。
下課鈴響起時,南昭笑眯眯走到張濤面前,指了指時秋拿著的嗩吶,一臉純良地給了他一個忠告。
「別瞧不起民樂哦,你將來還指望它送走呢。」
張濤滿臉憤恨,咬牙看著他離去的背影,悄然握起了拳頭。
下午的美術課堂上,美術老師沒有給主題,讓大家自由發揮,需要在下課前交一幅作品。南昭畫了一隻水彩小花貓,弄了一手的顏料,連臉上都沾到了。
時秋只畫了素描,身上乾乾淨淨,看到南昭那樣子,噗嗤一笑道:「你怎麼把自己也變成花貓了,趕緊去清洗一下吧。」
南昭皺起了小臉,等下課鈴聲響起時,才磨磨蹭蹭去找洗手間。
因為七中教學樓裡的男女廁都分開的,他在教學樓裡晃了一圈,又爬了兩層樓才找到了男廁。
剛走到廁所門口,就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嘈雜的對話聲,南昭無意間聽到了他哥的名字,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小子太橫了,我只是教訓他一下。」
「能耐啊你,你他媽自己惹事,還賴到誓哥頭上。」
「這下好了,南牧又把鍋扣下來了,認定是我們動了體育班的人,這事都沒完了!」
「誓哥,我下次不敢了,饒了我吧。」
南昭放輕了腳步,小心地湊過去,透過門縫往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