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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越來越近,甚至連他臉上的紋理都可以看清。新兵“呀”的大叫,用力將長矛揮出去。那瘦削的和平軍戰士身手甚是靈活,用力蹬了城牆一腳,那爬索便蕩了開來,閃過新兵這一矛。新兵見自己一擊不中,而對方卻乘機又爬上了幾尺,正不知如何是好,身旁的老兵瞅準時機將一塊石頭擲了下去,那和平軍戰士偏過了頭,卻躲不過肩,在空中搖晃著四肢從足有三十尺高的城上摔了下去。
新兵鬆了口氣,不待他向那老兵投去致謝的目光,“叭”的一聲,一架雲梯便搭在他守的城垛口處,緊接著十餘個和平軍將士魚貫而來,新兵連擲了兩塊石頭,雖然砸倒了一個和平軍戰士,卻不能阻住對方的前進。很快一隻長矛便向他刺了過來,他揮矛去格,那個和平軍戰士大喝著將矛連續刺出,將他稍稍逼得退了幾步,他一離開城垛,那個和平軍戰士立刻上前,想登上城牆,而旁邊的官兵此刻已趕來接應,用鋼叉叉住雲梯,將雲梯推翻了過去。
僅僅是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新兵卻覺得過了幾個月那般漫長。與這慘烈的肉搏相比,方才投石與箭雨中傷亡的人只能算是少數。和平軍數輪衝鋒都被官兵擊退,沒有一個和平軍將士能活著踏上城垣,經過這輪番作戰,新兵只覺渾身痠軟,四肢無力,而城頭準備的滾木擂石也已消耗殆盡。
看到和平軍陣勢開始略略退卻,新兵一屁股坐在城上,大口大口喘著氣。經過這番血戰,他也不再是一個新兵了。殺聲已歇,城上城下盡是傷者的哀鳴,血腥味讓人嗅覺都已麻木,而護城河更是成了一條紅色的河。新兵此刻再看起來,更為強烈的恐懼感讓他的牙齒髮出咯咯的聲音,尿意再次衝擊著他的感官。
他本能地再次看向老兵,那老兵卻也滿臉懼色,見了他望過來,那老兵低聲道:“危險了……”
“逆……逆賊不是被……被打退了麼?”新兵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不顯得那麼發顫。
“賊軍陣勢未亂,方才的攻擊只是總攻前的試探,此刻賊將已然知曉城上何處防守薄弱,若是再攻來,必定是傾力而出。”老兵見軍官將領都累得縮在後邊,低聲道,“賊軍試探攻擊尚且如此,若是全力來攻,官兵兵少,只怕難守啊。”
“你……你是說……我們守不住?”
老兵嘿嘿地發出怪異的笑來:“若是城中兵力多上一倍,又有員得力的大將指揮,賊兵想破城勢比登天。但如今城中兵少將怯,陛下又不敢親征勞軍,相國大人則早就收拾了細軟財寶,我們怎能守得住?”
新兵頗為不信地向四周望去,周圍殘存的官兵要麼在竊竊私語,要麼在發呆,士氣之低,全然沒有打退了敵軍的樣子。他越看心中越急,問道:“那……那我們會不會死?”
“誰知道呢?”老兵嘆息著說了聲,“殺戮場上,誰知道自己有沒有下一刻?”
新兵心中開始發冷,老兵臉上的懼色卻慢慢消褪,他向地上吐了口口水,道:“孃的,能拉出一支這樣的軍隊,李均真不愧曾是陸帥愛將,若是我有幸也在陸帥帳下呆個三年五載的,沒準比這李均還要厲害。小子,有機會你倒應見見李均。”
新兵聽他沒頭沒腦地說了這番大話,好奇心將恐懼略略衝去些,他正待再說,忽地聽到城下戰鼓聲又是大作!
“這是玩真的了。”老兵大聲嚷著,似是自言自語給自己壯膽,又似警告新兵小心。新兵在衣襟上抹去掌心的汗水,握住自己的長矛,眼看著大隊和平軍又開始了衝鋒。
老兵揣測得不錯,和平軍此次雖然又擺出了自柳州城南和西兩個方向全面攻擊的架式,事實上卻集中敢死勇士於西城的兌金門。當數十架雲梯搭上了兌金門附近城垛之上後,這些不畏死的勇士瘋子般向上攀登,雖然不時有人中了木石而倒下,但緊接著便有人頂上來。經過先前試探攻擊後,這兌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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