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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靳以鵬。靳以鵬在這種目光之下心虛的縮了縮腦袋,面上堆疊起笑來,上前陪禮:“小苒,苒娘,妹子你別生氣,我這不是為了那三千金嗎?”
……這是什麼邏輯?
秦苒肝火越燒越旺,若非眼前之人是靳良雄親自託付給她的,此刻早受了她十幾記窩心腳了,最好是再將其人扔到漕河裡清醒清醒!這傢伙起初是為了替她籌金子,可是自遇上聶震,便跟發燒友遇上偶像似的無條件崇拜……連帶著偷了她的銀票。
自從延平坊出來之後,靳以鵬便大包大攬帶著聶震主僕住進了客棧,付銀子的自然是秦苒。她萬般無奈之下將玉枕當了,也才當了一百多兩銀子。
她本來想著,取之於聶家,還之於聶家,也不算心疼,但是……一百多兩銀子對於鋪張慣了的聶震來說……還不夠他三五日的正常開銷。
這貨出門必帶著靳以鵬,秦苒有幸跟著出去過兩回,但見其人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對著沿街各處的關撲場子指指點點,對激動的滿臉通紅的撲買者們煞有其事的點評,最可恨靳以鵬狂點頭,一副虛心受教的模樣,回來還要在房內再三回味並作筆記。
就憑他的狗爬字!
秦苒心裡的小火苗一度燃燒的非常旺盛,但忍了又忍,眼睜睜看著當玉枕的錢就這樣流水般花出去,展眼沒了,她又拿出幾兩碎銀子,還不夠聶震在豐樂酒樓吃一頓的……一直到今天早晨,她爬起來找不到自己存的那一百五十兩銀票,略一回想,便知定然是靳以鵬動的手腳。
昨日靳以鵬親自帶了一套衣服來送她,只道是他在成衣店專為秦苒撲買所得,枉了秦苒當時看著他一身小廝衣服,感動的半日說不出話來,二話不說就轉到房內屏風後,將這套衣服換了下來……舊衣暗袋裡裝的銀票便忘了取出來……
靳以鵬打躬作揖陪不是,秦苒正在氣頭上,抬腳便踹了過去,“死開!你跟著姓聶的去混吃混喝好了。我就算是乞討……我也要回清江浦……”這混蛋太氣人了!
房裡的吵鬧聲隱約傳到了對面房裡,聶震饒有興致的豎起耳朵來聽,唇邊笑容清淡無害,全不因著自己大手大腳花掉了秦苒的銀子而有一絲愧疚,純然看笑話的口吻:“……這小兩口……不過不對啊,那秦家小娘子中意的不是二弟嗎?”
聶小肥擺弄著房裡夥計剛送上來新出爐的點心,擺好了端到聶震面前,如實回答:“我瞧著,秦家小娘子中意的倒未必是靳……”
聶震拈了片瓊酥葉,嚼的脆響,又覺無趣,遂換了塊桂花糕來吃,“她中意的是誰我不管,不過她愛錢的模樣兒真正令人可恨!”半塊桂花糕被拈成了碎渣,灑到了點心盤子裡,使得那些精烤細制的小點上面似蒙了層灰般令人生厭。
“端出去倒掉。”聶震的眼神變冷。
聶小肥“嗤”的笑出聲來:“少幫主整治的她還不夠?不但將那玉枕當了的銀子花個淨光,連她自己的銀子也盡數搭上了。如今她身邊大概也就只有幾兩散碎銀子了,少幫主打算如何打發她二人?”
“打發?”聶震在聶小肥討好的伸過來的腦門上狠拍了一記:“她那樣的女子,眼裡只有銀子,用得著了千求萬求,好話說盡,用不著了過河拆橋一腳踢開……再熬個三五日,大約便會帶著靳家那小子走開罷。”
他生在富貴漕家,拜紅踩黑的事情委實見過太多,自覺一眼便可看透人心,不過都是些存了私心的貨罷了,有何區別?
秦苒房裡,靳以鵬花了一盞茶功夫才將秦苒勸的面上堅冰有所融化,他四顧房內,見門窗緊閉,這才一屁股坐在了她旁邊,盤膝小聲勸道:“小苒你要聽哥的,我走南闖北這幾年,什麼人沒見過?”
秦苒諷刺道:“是從清江浦輸到高郵,然後再從高郵輸到清江浦吧?最後整個兒連自己都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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