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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運昌見他萎靡,就把人一起拖進了浴室。
謝立在花灑下很老實,陶運昌要他轉身就轉身,要他閉眼就閉眼。看陶運昌的硬著,問他要不要自己弄出來,陶運昌衝掉謝立身上的泡沫說,「到床上。」謝立也聽話點頭,沒撩撥他。
洗完後,兩人一人一邊地躺上床。謝立見陶運昌沒有動作,就挨過去舐他的胸口。陶運昌像摸動物一樣,反覆從謝立頭頂撫到後頸,平靜地道,「我考不考學,你都不出國是嘛。」
謝立抬眼看他,水霧的眼睛閃著迷茫的光,但他「嗯」了一聲,伸手撫上陶運昌的。明明剛才還挺著,這會兒已經軟下來。謝立努力好久都沒有恢復,他沮喪地望著陶運昌,陶運昌也看他,安撫脊背的手沒停,卻出言殘忍,「我說過,我考學了,你不出國,就分開。」
謝立一顫,但陶運昌捏住他的後頸輕輕按著道,「我說話一向算話。」
謝立慌張的有點不知所措,他湊近陶運昌耳廓去輕咬和添弄,陶運昌有了點起勢,但只是半摟著他,看不出情緒。
謝立努力半天,見他沒有碰他的意思,只好挪開一些距離,望著天花板,低聲的,突兀地問,「那你愛我嗎?」
陶運昌的一側窒息的安靜,是那種將聲音都抽乾的死寂。
謝立苦笑,又問道,「那你愛你的初戀嗎?」
凝固的空氣靜止拉長,謝立腦海里閃過很多的片段,他在學校廢樓前告白,躺在紋身床上咬牙切齒,每次寫信給監獄時的思念。。。
都在陶運昌打破沉寂的「我很愛他」裡化為烏有。
謝立只覺得喉頭乾澀,發不出聲。但他還是聽見自己微弱但堅定的聲音。
他說,「好,那我們分手。」
陶運昌那側的燈光暗一些,謝立也不想看到他面無表情的臉,所以沒有轉頭。
但沒一會兒,他就聽到了一聲低沉,壓抑的,「好。」
謝立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麼睡著的,但他睡著前總感覺陶運昌那頭窸窸窣窣,輾轉反側。他想陶運昌沒有說完分手就立刻離開,已經是夠給他面子的事。
起床後,手機顯示十一點半,另一側床鋪已經空了。
謝立懵懵地坐起,覺得一切都像一場夢。他想吃陶運昌做的蛋餅早餐,特別想,但是也沒有機會了。
謝立感覺靈魂好像不再附著自己,他坐在沙發上,看著窗外飄過的烏雲,一片一片地飛過來又飄遠。他就這麼呆呆看了一個多小時,終於在雨點落下時有了些許反應。
他聞聲站起,但也不知道可以做些什麼。好像不清楚自己餓不餓,也不清楚自己困不困。
於是他開啟了電視,調到新聞頻道,冷漠的主播聲音響起,世界上所有角落的大事都在他眼前攤開。但謝立看著那些認識的字卻一個都不理解含義,他覺得這一瞬間,自己好像變成了外星人。
雖然麻木,但謝立知道門鈴在響。他起身挪動,也不問是誰,隨便開啟了大門。快遞員遞給他一個箱子,他機械地接過,放在了門口,便又坐回了沙發。
天愈發陰沉,謝立在雷鳴中被驚醒。看一眼鍾,六點半。他才有一點餓的感覺。謝立準備下樓去餐廳,卻又踢到了門口那隻箱子。
箱子上的寄件人顯示著「李叔」。他有些困惑,一時不知道李叔是誰。
仔細回憶,才想起來今年剛見到陶運昌時,他們一起去找李叔要禮金,李叔給了一張卡。陶運昌說他難過,請他吃蛋糕。
陶運昌。
謝立感覺苦水翻上來,有些乾嘔。但他沒管太多,拿出手機問李叔這箱子是什麼。
李叔很快回覆說,「是美娟當時遺落在出租房的東西。她不是出事了,我怕和案件有關,就都給你寄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