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極品親戚的哭窮(第1/4 頁)
夏氏是裝糊塗的高手,向來不參與兒媳們之間的口水官司。
劉綽對劉家這些極品親戚沒怎麼接觸過。
對他們的瞭解,主要來自於曹氏和劉蓉在照顧她時的憶往昔崢嶸歲月。
劉老爺子年輕的時候置辦了不少田地,建了所大宅子,足夠全家人住。女兒高嫁,幾個兒子也全都送去讀書了,後來也都在衙門裡有份很體面的差事。
用現在的話來說,兒子們都進了體制內,吃的是公家的飯。
老大是主簿,老二在功曹,老三在倉曹,老四在戶曹,老五在兵曹。
劉主簿雖然每年自己能賺96兩銀子,但他很老實,俸祿向來都是全部充公,由劉老爺子支配。全家人的花銷都是按照人口數發的月例銀子和口糧。
加上兩個兒子讀書的束脩錢,全家人一年從公中也取不了50兩銀子。屬於自家花一半,再奉獻一半的。
其餘人家可就不是這樣了。他們雖然無品階,平日裡收的孝敬和油水可一點都不少。
吃公的,藏私的,賺的錢總要私自存下許多。
老三和老四家都在外面置辦了自己的宅子,還天天跑回家哭窮。
老二家最精明,悶聲發大財,每往家裡交十兩銀子,就能從公中賬上取走三十多兩。雖然還住著老宅子,卻偷買了許多田地。
這些老爺子其實都知道。
五個兒子裡,他最不喜歡四兒子。
四兒子在縣衙戶曹裡管賬,油水最多,每年卻往公中交的最少。幾年下來,昧下了少說得有五百多兩銀子。
老爺子輩分放在那裡,在鄰里間又極有威望,往常誰家鬧個矛盾,起個齟齬,兄弟分傢什麼的,都會請他去調和或者做個見證。
人脈自然也廣。
幾個兒子在外頭偷著買的宅子和田產,早就有人告訴了他。
這些年,他不好意思總讓大兒子太吃虧,就不停地拿自己的體己錢去填二房、三房、四房的窟窿。
最近幾年,他身子又不好,總要問病抓藥,自己那點家底早就被掏空了。
沒了劉老爺子貼錢,公中的賬面早已是入不敷出。老爺子發現自己那些田地已經養不起這些只想佔便宜的兒孫了。
他們若是還想按照老法子,繼續喝他和大兒子的血,養肥自己,絕對長久不了。
因為是長子,劉主簿經常要代表老宅五房出面應酬,這些都本該公中出錢。
可賬上根本就沒錢可用,老爺子病著的這幾年,曹氏經常要動用到自己的嫁妝才能抹平賬面,已經抱怨過許多次了。
杜鵬舉家在縣城有間當鋪,為了感念曹氏對杜鵬舉的養育之恩,送了一成乾股給曹氏。這些年,一家人全靠這個進項補貼,才能維持住現在的生活水準。
“綽綽,這魚片你是怎麼做的?魚肉不辣,卻有辣香。往常我也用香茱萸做過菜,可吃著沒有你這辣香呢!”
劉綽當著眾人的面也毫不藏私,坦蕩道:“魚出鍋後,表面撒上花椒和香茱萸,再熱鍋燒油,等冒煙了,澆在魚片上。”
她話音剛落,她四叔母的聲音就響起來:“怪不得,五娘子做菜好吃呢,還要再用第二遍油啊!也就是大兄這樣的人家才捨得做如此耗油的菜,咱們這種小老百姓,哪捨得放這麼多油做菜啊!”
老三家的也趕忙幫腔道:“是啊,大嫂整天說自家往公中交的多,賺得多可不就得交的多麼?大兄可是堂堂主簿,有品有銜,私底下不定撈了多少油水呢!便是每年往公中交上一百兩,家裡也還富裕得很。前些日子,五娘子不就新買了個丫頭。我家嬌嬌還沒嘗過讓人伺候的滋味呢。”
曹氏想爭辯,又不好下了劉主簿的面子。若說家裡花的是自己在杜家當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