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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好。&rdo;阮綿綿呆呆應道，隨即輕語，&ldo;阿策，我不在你身邊。你你也要照顧好自己。&rdo;

阮綿綿微側過頭，不期然對上角落裡的銅鏡，鏡中少女神情呆滯，透著幾許迷茫。她緩緩漾起笑意，鏡中人也變得靈動。

&ldo;阿策，&rdo;阮綿綿轉過身來，仰頭定定望向少年，&ldo;我之前送你的荷包還在嗎？&rdo;

少年自懷中取出荷包。素麵無花紋，只歪歪扭扭繡著六個字：哀民生之多艱。

阮綿綿接過荷包一看，自己也笑了。

好醜的荷包。

阮綿綿低頭，摩挲荷包上繡著的字，輕聲開口：&ldo;阿策，我也有三個心願。一願世道清明，百姓安居樂業；二願你諸事順遂，安康喜樂；三願&rdo;尾音漸低。阮綿綿睫毛輕顫，復又抬頭笑意盈盈道，&ldo;數多了，沒有第三個心願。&rdo;

&ldo;阿策，你說我的心願會實現麼？&rdo;阮綿綿神色認真，定定望向面前的少年。

&ldo;會的。&rdo;許久，少年低聲回應道，&ldo;你我的心願都會實現。&rdo;他將面前的少女攬入懷中。右手輕撫上長發，溫軟的唇輕觸額間。

&ldo;綿綿，待此次回京，咱們便成親罷。&rdo;少年輕語呢喃。

阮綿綿怔了片刻，隨即柔聲道：&ldo;阿策，這未免太匆忙。等你回來再說吧，好麼？&rdo;

&ldo;這次便應下你。往後別總再讓我等了。&rdo;王玄策薄唇輕啟。

阮綿綿不語，她頭埋在少年懷中，&ldo;阿策，我捨不得你。&rdo;

&ldo;你啊，這麼黏人可怎麼好。&rdo;王玄策輕拍著她的背，溫言寬慰，&ldo;事情一結束，我便即刻返程，可好？&rdo;

&ldo;不用，你不要急。等一切辦妥當了，再回來。&rdo;阮綿綿的聲音悶悶的，&ldo;不要，不要提前回來。太累了。&rdo;

燭光搖曳，明知王玄策次日須遠行，阮綿綿卻還是忍不住一直說個不停。似乎想一下子把所有話都說盡。

&ldo;怎麼突然話這麼多。又不是再也見不著。&rdo;少年冷冽的眉眼柔化開來，嗓音溫和清越，&ldo;綿綿，夜深了，睡罷。&rdo;他輕輕印上少女的額間。

輾轉反側直到四更天，阮綿綿才算閤眼睡下。

&ldo;阿策，&rdo;阮綿綿迷迷糊糊睜開眼。王玄策正在穿衣裳。

&ldo;醒了？&rdo;少年走近幾步，挨著床沿坐下。少女睡眼惺忪，似醒非醒。粉面微醺，透著絲溫熱。

阮綿綿揉了揉眼，擁著被子想起身。卻被少年輕輕按下，&ldo;還早著，再睡會兒罷。&rdo;他修長乾淨的手指掖了掖被角。

外頭天色矇矇亮。往常這個時候，阮綿綿確實還在睡夢中。可今天不同，阮綿綿總想送送他，當作道別。

&ldo;不睡了，我想送送你。&rdo;阮綿綿異常堅持。她起身穿好衣裳，一遍遍檢查包袱，看可有東西漏帶了。

阮綿綿檢查了許久，久到少年都輕笑出聲，&ldo;無妨，缺些什麼，各地也有賣的。&rdo;

&ldo;哦，好。&rdo;阮綿綿低頭應下。

東邊日出半輪，天色漸亮。

終須一別。

阮綿綿披著湖藍色滾白邊的斗篷，站在門口相送。四個小姑娘分兩排陪在身後。

&ldo;阿策！&rdo;眼看王玄策就要上馬車，阮綿綿忍不住開口喊道。好像也沒有要說的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