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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綿綿趁著天黑，後院大不有人走動，悄摸摸地進了自己的那一小間雜物室。

她懷裡抱了一大摞東西，堆得都快把小腦袋瓜子給擋住了。不過她細細弱弱的手臂卻摟得極緊，東西沒有一個掉下來。

小正太王玄策幫忙把東西放在了床邊的舊桌子上。&ldo;這些是？&rdo;小少年有些遲疑地開口。

阮綿綿心裡有些犯嘀咕，也不知道錦衣玉食慣了的小正太能不能看得上這些。

&ldo;這是給你買的衣服，我選了兩套，你可以換洗著穿。&rdo;阮綿綿指了指桌子上堆著的靛青色麻布衣裳，確實是從裡到外的兩套。

&ldo;這我只買了一雙，也不知道大小合不合適，所以不敢多買。&rdo;又指了指旁邊放著的黑色素麵布靴。

說著，阮綿綿有些不好意思：&ldo;公子，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先湊合著穿穿。&rdo;

小少年王玄策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ldo;姑娘不必如此。&rdo;

&ldo;公子您別這麼說，要是沒太守夫人，我這條小命都早就沒了。這點小事算不得什麼。&rdo;阮綿綿說著又小心翼翼地拿出了懷裡貼心窩子揣著的一大包東西，&ldo;公子晚上還沒吃東西吧。&rdo;

阮綿綿開啟外面包裹的幾層幹荷葉，正是黃澄澄的烤雞，被片得整整齊齊，皮被烤得脆脆的，沁出了些油光，看上去就讓人很有食慾。

&ldo;這家店買的人可多了，我排了好久才買到。&rdo;阮綿綿不自覺嚥了咽口水，&ldo;不過味道聞著可真香。&rdo;說著捧著荷葉遞給了小正太王玄策，&ldo;公子快吃罷。&rdo;眼睛努力不往燒雞上看。

&ldo;姑娘自己吃吧，我不餓。&rdo;小少年拒不肯接。

&ldo;我先前在廚房吃過了。&rdo;阮綿綿裝作吃飽喝足的樣子，&ldo;公子，吃得好點，你的傷也好早些痊癒。&rdo;

不等小正太再開口，阮綿綿又麻溜地說了一大串話：&ldo;公子你先吃，外頭兒還有碗筷需要收拾，等明兒個藥鋪開門了，我再給你買些外敷的藥來。&rdo;話音剛落，阮綿綿人已經走到了門口。關上了房門，走了出去。

獨自一人被留在房中的小少年王玄策，望了眼懷裡被硬塞給的烤雞，又看了看舊桌子上堆得滿滿當當的衣物。他垂眸想起剛才那姑娘腳上穿著的舊布鞋，大了約莫一圈不止，每次走路都能聽到鞋底拖地的聲音。

家中尚未出事前，他吃穿用度無一不是極好的。父親外放到這安陽城做太守時，母親怕異地菜食吃不慣，還特意從京中庭芳閣聘了大廚一同前往任上。

偶爾也會吃烤雞之類，但絕不會是這麼一整隻。必定是取了最鮮嫩的部位，仔細裝好盤，才會被小廝端到他面前。

不過那時山珍海味具已嘗遍，並不特地中意某樣吃食。父親也常教導他：貪慾生禍端，凡事剋制為上，點到為止即可。

而眼下，他看著這一整隻烤雞，情緒卻有些複雜。這和荷葉清香纏繞在一起的濃鬱肉香，怕是他往後的日子難以忘卻了。

&ldo;別以為我不知道，老黃頭他們家的烤雞啊，你每次路過都要盯著看好久。&rdo;系統君有些奇怪，&ldo;剛才幹嘛說自己吃過了，一起吃不就行了嘛。瞧你現在把自己給餓的，啃個破饅頭還是冷的。&rdo;

阮綿綿窩在灶臺後面，嘴裡還塞著硬邦邦的饅頭，就著水嚥了一口，才騰出空講話：&ldo;筒子，沒想到你這麼沒人性。那是個病號呀，我就是再饞也不能跟個病號搶食啊。&rdo;說完又啃起了手中的大饅頭。

&ldo;讓你死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