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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行禮】

少年眸光一沉，唇邊笑意收斂。他手按在她肩上，迫她視線相接。

&ldo;綿綿，眼下不是鬧脾氣的時候。&rdo;

阮綿綿努力壓制住怒氣，儘量用平緩的聲音道出不滿。

&ldo;成親這麼大的事是兒戲嗎？為什麼我說了不願意，你還是非得一意孤行？&rdo;

&ldo;原來你也曉得，成親一事如此重要。&rdo;少年自嘲一笑，&ldo;可你卻寧願嫁個病秧子。若不是我碰巧知道此事‐‐&rdo;

他眼中譏諷意味甚濃，掌下力道控制不住重了幾分。

&ldo;恐怕此刻，你已成了他人之妻。&rdo;

阮綿綿肩膀吃痛，呲牙道：&ldo;疼，阿策，你快鬆手呀。&rdo;

少年眼中錯愕一閃而過。右掌終是收回，垂在身側。指尖幾番微動，卻還是收攏，靜靜握成拳。

阮綿綿揉揉肩膀，頭疼不已：&ldo;我說過，那是假成親。假的！&rdo;

她恨不得拿個擴音喇叭，將&ldo;假成親&rdo;三個字迴圈播放數次。

少年垂眸，濃密的睫毛傾覆。蓋住眼中的一切情緒。

等不到他的回覆，阮綿綿急了：&ldo;阿策，若你也只是需要假成親。我沒有不應的道理。可、可是‐‐&rdo;

她終究還是不忍戳破那張紙，縱然彼此心知肚明。

&ldo;我不想。&rdo;

少年陰沉沉抬眸，薄薄的唇瓣清清楚楚吐露心頭執念。

&ldo;我要的不是假成親。我要的‐‐&rdo;

他聲音緩慢而堅定，目光緊緊鎖定她：&ldo;我要的，自然是做真正的夫妻。&rdo;

阮綿綿腦袋&ldo;嗡&rdo;得一聲響。

老天吶，可怎麼做真夫妻？！這根本不在她的計劃之中。

阮綿綿愁得腦門疼。她用力按了按太陽穴，又做了幾個深呼吸才平復下來。

&ldo;不可能。&rdo;

阮綿綿斬釘截鐵道。

&ldo;阿策，我真的沒這個打算。&rdo;

&ldo;為什麼？&rdo;

他扼住她手腕，沉聲追問。

&ldo;別拿年紀搪塞我。綿綿，你不是十一二的女童了。你及笄已有半年，成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rdo;

阮綿綿一時語塞，也不知該如何跟他解釋。不論是現代的生理年齡，還是此刻這具身體的實際年紀。在她看來，都完完全全不適合成親生子。

可畢竟隔著浩瀚時空的差距，在奉行早婚早育的古代，這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少年見她沉默，眼中陰鬱愈深：&ldo;既然不願嫁我，為何……這些年總千方百計接近我。&rdo;

王玄策眸光暗沉，想起嚴濯庸入京後無意間提及的話。

那日偶遇，嚴濯庸問他，可還記得後廚瘦瘦小小的那姑娘。他端起青茶瓷杯，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嚴濯庸先按耐不住，神神秘秘地對他說：&ldo;你走後沒幾日，那姑娘也離開書院了。去哪兒也不肯細說。我懷疑她是上京城來尋你了。&rdo;

嚴濯庸掩唇壓低了聲音，&ldo;當初我瞧她對你就不一樣，我們去晚了只有冷盤剩飯。你倒好，再晚去，飯菜都是熱乎的。&rdo;

那時，他們在京城已遇見多時。

顧念著女兒家臉皮薄，許多事他便始終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