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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拿就可以了。」周遠書不好意思道,「怎麼沒有叫我,居然睡到現在。」
嶽闊道:「反正沒有什麼事,不如好好休息,聽說高三是很累的,你一定要休息好。」
周遠書羞愧道:「本來說好今天要下山去集市的。」
現在這個時間,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爸爸本來說上午送我們的,可是你在休息,他就去釣魚了。」嶽闊吐了吐舌頭,「他釣魚不喜歡被人打擾,驚了魚他會很兇的。只能等他自己回來了。你要是無聊,我拖完地帶你去逛逛?」
「沒事,我回去看書了。」周遠書不想麻煩他,「還能釣魚嗎?我沒有看見水呀。」
嶽闊指了個方向:「在屋後,順著小路走,有條河,一直往下流,我也不知道流到哪裡。你想去看嗎?」
周遠書應了,他想吹吹風清醒一點,這兩天渾渾噩噩,著實奇怪。
幫嶽闊一起做完家務後,兩個人便去屋後那條河河岸散步,河流不大,地勢不算太陡,晃晃悠悠往山下流淌,岸邊是濕潤的泥土,摻雜著嶙峋的石頭,不是很好走。
嶽闊開始說起小時候的各種瑣事,周遠書只能專注地聽著,生怕錯過了。
岸邊偶爾會冒出星點不知名的小花,嶽闊看到的時候,會興高采烈地去採花送給他,他在這個間隙才有機會喘息思考。
不對勁。
他從來沒有嗜睡的習慣,甚至睡眠並不是很好,很容易被驚醒,而且藝考之後,他的方向基本定了下來,比其他考生壓力小很多,並不覺得很累。可是自從上了車,他便一直處於昏睡的狀態。
這麼不正常,只能有一個解釋了。
他想起嶽闊一上車便遞給他的飲料和食物,想起睡前的牛奶,冰冷的寒意慢慢爬上脊背,侵入骨髓,在明媚的陽光下,他不由自主打了個冷顫。
嶽闊採到了花,歡天喜地跑過來遞給他:「哥哥,送給你!」
周遠書僵硬著接過花,輕聲道:「謝謝,很好看。」
他捧著花,再也聽不下去對方的絮叨。他並不明白對方為什麼要給自己下藥,把自己留下來嗎?是扭曲的親情,還是為了錢?
嶽闊才十五歲啊。
他看過很多青少年犯罪的新聞,青少年違法犯罪,往往不是本意,大多數都是成年人的指示,讓他不由想到了嶽山,由始自終這個親生父親都在迴避著自己,只讓嶽闊跟自己交流,彷彿是在背後操縱的傀儡師。
嶽行曾經說過,父親是個老實人,可是老實人也有被逼急的時候,既然他愛好賭博,很有可能欠下了大筆債務,當初媽媽給他的錢已經不夠用了,走投無路起了綁架的想法。
分析完對方的意圖後,他反而不是很慌了,如果對方一時衝動想要綁架自己跟周家換取錢財,是有溝通的機會的,畢竟這是犯罪,嶽山即使得到錢,不久也會被送進牢房,他可以找機會勸阻對方,想要錢是小事,只要把自己安全送回家,他完全可以當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只是簡單給生母祭拜。
當然,這也只是他的一系列猜測,他從不願把人往陰暗處想,得先確認一下,以免冤枉好人。
日落西山,嶽山才釣完魚回來,嶽闊抱怨了一下他怎麼這麼慢,嶽山只憨憨笑著,提著魚去廚房了,周遠書藉口肚子疼,沒有吃晚飯,回房間休息了,嶽闊很快來看他。
「沒有準備藥。」嶽闊很內疚,「只有蜂蜜水,哥哥先喝點吧,如果還難受,明天我們下山看醫生。」
周遠書點點頭,看他把蜂蜜水放在床頭,突然開口:「小闊,你是我見過最好的孩子了,如果一開始你就是我弟弟該多好。」他頓了頓,「不過沒關係,剩下的一輩子,我都是你哥哥,我想跟嶽行一樣好好照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