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頁(第1/2 頁)
過了很久,趙奉陽想握著她的手。但趙想容站起來,她把他獨自留在花園裡,走了。
周津塬值急診的時候,又碰到了自殺病人。他最初以為嚴重,結果用止血鉗就完事了。
自殺的是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刀口比較深,但血流得並不多。真正想死的人,會選擇垂直切割的方式,周津塬給她包紮好後,順便報了警。
第二天早上查房的時候,他沒喝咖啡,有點走神。
關節外科的教授拿著ipad,當著身後一堆輪轉醫學生的面,問周津塬314床病人頸椎前路的手術情況。
「一定要注重間隙,會有塌陷的可能,5到6的間隙……手術還有情況,需要拿氣泵加壓,控制出血量。小周,你說一下上週314病床的情況。」
周津塬翻著他的筆記:「手術過程中,我們做了三個間隙的減壓……」
有個人突然插話:「學長,acdf手術的安全性高嗎?」
這是個非常基礎的問題,周津塬只好回答:「要看病情的嚴重程度。」
提問的是個來輪轉的醫學生小姑娘,口氣更沖:「我看過各種報告,但我想再確定一下臨床時的資料。」
他溫和地說:「它屬於微創手術,併發症低於5,但是不代表沒有完全癱瘓的可能。」
教授在旁邊催促:「你把314床的照光拿出來。」
他們步履很快地在病房裡移動著,穿過一張張病床。身後都是屏氣的病人,他們幾乎是敬仰地看著這一群白大褂的醫生。
周津塬晚上的時候,把陸謙叫出來吃飯。
醫院後邊那條街的地下室,開著個很小的酒吧,據說是他們醫院某位辭職的醫生開的,拿出工作證件,酒水直接八折。
「師兄,還是你們骨科好,做完手術後病人都能站起來,更有成就感。」陸謙說。
陸謙是胸外科醫生,日子過得比周津塬更悲苦,他上週剛換了科室,每天和癌症晚期的病人打交道,整天愁眉不展。他今天剛做了結腸代食管的大活兒手術,足足八個小時。
陸謙很快就喝醉了,周津塬滴酒未沾。
某方面,他是很縱慾的人,某方面,他從來不在任何人面前喝醉。很多醫生在手術前後,都會喝酒和看球賽放鬆。但在酒精方面,周津塬不相信任何人,他偶爾會自己把自己鎖在房間,喝到天亮,睡一覺,忘記很多事情。
周津塬扶著陸謙站起來,他已經醉了。
周津塬把陸謙塞進車後座,不小心把口袋裡零零碎碎的東西掉下來。他低頭撿的時候,發現上面有張淡紅色的名片,正好夾在裡面中間。
趙想容的名片比普通名片的尺寸要小,上面有她的郵箱,辦公室電話,手機電話號碼。
周津塬拿起名片,不由回看了一下陸謙。他依舊在酣睡的爐前,偶爾發出呢喃。
他上了車,鑽進駕駛座,發動車子。
在某個紅綠燈路口,周津塬開啟手機,刷了下陸謙的朋友圈,陸謙和趙想容一個德行,也是那種去過哪裡,都瘋狂地發朋友圈的人。
在上週末的時候,陸謙發了一張參加聚會的圖。周津塬再想去刷趙想容的朋友圈,卻發現他依舊是被遮蔽狀態。
回到家,周津塬把同事往沙發上一扔。
他開啟自己的手機,趙想容上一次發來簡訊的時候,是告訴他,她找了一名男朋友。周津塬盯了會簡訊,再凝視著沙發裡呼呼大睡的陸謙,他走回自己的房間。
到了第二天早上,陸謙帶著宿醉,迷茫地環視四周。周津塬正喝著咖啡,坐在高臺上看書。
「我昨晚醉了?」陸謙給自己倒了一杯咖啡,他嘟囔著說,「多謝師兄拖我回來。但我靠,你也不知道給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