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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的一點,分明遊昭就是讓他陷入危機的那個源頭,但他除了最開始那個晚上,反而只有在看到對方的時候,才會定下心來。
他不自覺地笑了一下,叫道:「遊昭。」
遊昭回過頭,淺淺一笑:「你回來了。」
「嗯。」湖邊風有點大,趙聞箏一走過去就感受到了明顯的涼意,不禁道,「怎麼一個人跑這來了?今天又沒出太陽。」
遊昭笑了笑:「出來吹吹風,我在屋裡也沒事可做。」
「啊。」趙聞箏差點咬著自己的舌頭,「我不是說你不能出來啊。」
遊昭歪了歪頭:「那你是什麼意思呢?」
他臉上仍帶著笑意,趙聞箏放鬆了點兒,說:「我只是覺得,你應該多穿點衣服。」
他脫了外袍給遊昭蓋上,遊昭彷彿有點無奈,道:「其實我並未覺得冷……」
趙聞箏碰到了他的手,皺眉道:「手冰成這樣了還不冷?」
遊昭:「那只是因為……」
「因為什麼都沒用。」趙聞箏給他把外袍掖嚴實了,假裝冷酷地板起臉,「趙三哥覺得你冷,你就是冷。」
「……」
遊昭怔了怔,眉宇間飛快地閃過一絲異色,隨即眉眼彎彎地笑了起來:「好吧。我其實快凍死了,多謝三哥及時趕來救我一命。」
趙聞箏頓了頓。
「三哥」這個稱呼,是趙聞箏記得徐峰當初就是這麼稱呼他,為了起到震懾作用,故意拈出來擺酷用的。
普通的兩個字,徐峰叫他時不覺得怎麼,自稱時也不覺得有什麼,偏偏從遊昭嘴裡說出來,就莫名帶著別的意味,好像邊上的柳樹一下子又回到了春天,冒出了柳絮,在他心頭若有若無地輕輕搔了搔。
……不,一般的柳絮最多讓人喉嚨癢。
功力這麼深厚,讓人心底都泛起輕微瘙癢的,得是柳樹成精了才能做到吧。
趙聞箏握拳抵在唇邊乾咳了一聲,壓下不該有的些許騷動,生硬地轉移話題:「我剛剛出去了一趟,買到了這個。」
他把盒子塞進遊昭手裡,聲調不自覺地上揚:「有了它,就可以徹底把你身體裡的毒素壓下去,你就可以重新修煉了。」
遊昭把盒子捧在手心,微微一笑:「謝謝三哥。」
趙聞箏:「嗯……」
他有點後悔剛才那麼自稱了。
偏偏遊昭還絲毫察覺不到他的窘迫似的,火上澆油地又添了一句:「三哥辛苦了。」
趙聞箏暗暗叫苦,再次轉移話題:「我娘讓我叫你過去一起吃午飯,你要去嗎?不方便的話,我讓人把飯端去你房裡。」
遊昭沉吟片刻,不答反問:「三哥你覺得呢?」
「……」趙聞箏嘴唇動了動,很想讓他別叫了,但一低眼看到那雙漆黑的,沒有焦慮的眼睛,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那就去吧。」
——反正就是一個稱呼,他樂意這麼叫,那就讓他叫唄,又不會脫層皮。
遊昭很溫順地點頭:「我聽三哥的。」
趙聞箏麵皮微微一紅,一聲不吭地推著他往回走。
為了減少被遊昭叫「三哥」的次數,接下來一路他都沒怎麼和對方說話。
吃了午飯,把靈藥交給韓藥師,之後半天,便沒他什麼事了。趙聞箏詢問過遊昭的意見,推著他去散心。
趙家劃給原主的住處其實真挺不錯,然而原主也不是那種喜歡伺弄花草的人,除了湖邊那一排柳樹,就只有門前還種著兩棵歪脖子桃樹,再就是一些花草,這時葉子都黃了。
「好像也沒什麼可看的。」趙聞箏無奈地說,「不過明年春天的時候應該會很好看,那個時候花都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