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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在原世界活了二十多年年,都沒因為誰動過心,卻在剛才,對一個才認識了半天的男人心口砰砰跳。
就他媽離譜。
趙聞箏捏了捏眉心,覺得自己需要來根煙。
他想起遊昭的臉,想起遊昭長長的,像小扇子一樣的睫毛,想起遊昭秀氣斯文的舉止。
遊昭確實是和他上輩子一起玩的小夥伴們都不一樣。
可再不一樣,他也不該對人家有那方面的想法呀。
這就不是該起那種念頭的時候。
他一抬手,重重拍了拍自己的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給自己做好了思想工作,趙聞箏便又回去了。
這一次,他是帶著早飯一起進去的。
他把遊昭抱到輪椅上,兩人一起吃飯。
遊昭是最近才成為盲人的,顯然還沒習慣,用筷子很不方便,只能用勺子慢慢來。
趙聞箏問他:「我剛剛說的那件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遊昭又沉默了片刻,道:「你……真的要給我治傷?」
他的聲音很輕,帶著點模糊的,莫名的情緒。趙聞箏聽在耳裡,錯把那短暫的停頓理解成了「小心翼翼的詢問」,頓時愣了愣,暗想,所以他從一開始就沒想過,原主會真的給他治傷嗎?
那他會答應「嫁」給原主,只怕只是為了減輕家人的負擔,根本就沒考慮過自己。
他想起自己看過的這本書的內容。遊昭幾度起落,終於從沒見過世面的鄉下天真少年,蛻變成了殺伐果斷,心機深重的大能修士。
可這本書的定義是爽文,重點在於低谷後的崛起,關於遊昭處於低谷時的種種煎熬,卻只是一筆帶過。
做書外人的時候,七天就只是兩個字而已。然而如今身處局中,聽到遊昭那輕輕的詢問,趙聞箏才驟然驚覺,這七天,對於遊昭而言,該有多麼難熬。
他不知道自己捱過這七天後就會等來援兵,不知道自己還會再一次崛起。他只知道自己瞎了眼睛,廢了雙腿,被攆出了宗門,而在幾天前,他還是歸一宗的內門弟子,前途無量,意氣風發,原主這樣的富家子弟甚至都接觸不到他。
出事的時候,趙聞箏回憶了一下,是了,眼前這個人,才十七歲。
放在現代,也就是個高中生。
趙聞箏的手抖了一下,自昨夜以來就一直在心底僵持不下的憂懼和愧疚,忽然就分出了勝負。
他看著遊昭的臉,終於從那過於消瘦蒼白的面容裡,辨出了幾分稚嫩的痕跡。
他試探著握住遊昭的手,感到那手微微的僵硬,便立刻體貼地放開,只堅定地說:「我是說真的。我們今天就跟你父母說一聲,然後回宣州,行嗎?」
遊昭略微低下頭,睫毛垂落下去,臉上的神情也隨之模糊起來。趙聞箏只聽見他說:「好。」
既然決定了要回宣州,自然要跟遊昭的父母道個別。
吃完早飯後,趙聞箏便陪著遊昭去見了他的父母。
他當然不知道地址,但遊昭這般景況,本也不可能走著去。別院裡就備著馬車,他只消和馬夫說一聲要去遊昭家就行了。
遊昭出身貧寒,家在郊區,一家四口擠在小小的木屋裡,弟弟妹妹都還小,全靠遊父給人做木工過活。
趙聞箏下了車,讓馬夫在外面等著,自己則把遊昭抱到輪椅上,推著他往前走,一面道:「遊昭,我們到了。」
時值深秋,遊家周圍種了幾棵銀杏樹,已經盡數染上了燦爛的金色,偶爾一陣秋風起,便會落下不少葉子。
遊家很安靜。
昨天是遊昭和趙聞箏成親的「大喜之日」,可這兒卻看不到絲毫喜氣。門扉緊閉,也聽不到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