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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爸什麼時候回來了?」我沉聲問。
「幾個月前。」他小聲說。
怕他有內傷,我帶他去拍ct,好在檢查沒事。
我開始全天陪護在醫院裡。
孟幻打電話,說想一起吃頓飯。
正好,我也有禮物送她。
相約醫院附近一家餐廳,我提前過去,到窗邊等著。
一場雨後,槐樹翠綠欲滴。
記得通向家的路,兩旁也種洋槐,開花時綠白相映,熱熱鬧鬧。
一輛黑色轎車靠邊停了,孟幻從副駕駛座下來。
本來朝這兒走,估計是忘了什麼,她折返,敲了敲駕駛室的玻璃。
車窗慢慢落下,一個男人的側臉而已,冷冷清清的,甚至沒什麼表情。
我卻覺得眼燙。
他說話,他抬手遞出一樣東西,他的名字翻出來。
賀折。
有多久沒見過他了?五年?八年?
哈,哪有那麼長時間。
電視裡才剛看不久,還對謝如岑說他是「高富帥」。
只是沒了螢幕,也還是沒有溫度。
「喬邊。」
我收回目光。
孟幻一身套裝,紅唇黑髮。
「坐呀。」我掏出一個小盒,放到桌上。
「送你的訂婚禮物,你湊合一戴吧,貴的讓賀折買。」
開啟盒子,一條手鍊墜著一朵小甘菊。
我記得是她喜歡的花。
她定睛看了我幾秒,把鏈子戴上:「好看。」
吉祥話一籮筐,又絮絮叨叨許多。
喝過茶,孟幻低了目光:「聽說鍾泉今年不走了。」
我一愣。
捏著的杯子,熱水潑去手背幾滴。
孟幻說:「鍾翊出事後,鍾泉一家就搬走了,不過每年忌日都回來祭奠。這次回來,估計就不走了。」
「畢竟根基在這兒,終歸是要回來。」
我垂著目光,指甲來回刮著指肚。
等紅了一截才停下。
「去年忌日,我在陵園外面待了一天,沒敢進去……不去也好,去了,會弄髒鍾翊的墓碑,讓她不開心。」
我低下頭:「就算我想去,鍾泉也不會允許,他當時說得明明白白,『想見她,你只能去地底下』。」
沉默散開,一陣焦灼。
「今年去看看她吧,我陪你。」孟幻微掀眼簾。
她伸過手,甘菊花瓣在燈下反光。
「和鍾泉錯開時間,他不會發現的。」
……
「嗯。」
返回醫院。
出了電梯,走近病房,我聽到一道男人兇惡咆哮。
糟了!
門後面,謝海流被狠踹在地,他掙扎著想站起來,那男的再補上幾腳,直往他背上跺。
「操!」
我衝過去猛推了人一把,將小孩護到身下。
「哪來的臭娘們兒多管閒事!」中年男人吊著眼,兇很怒罵,「我教育孩子輪得著你個小婊子管?操!滾他媽一邊兒去!」
「謝山你有種沖我來!別打孩子!」阿姨擋在男人面前。
「好啊,你個臭老孃們兒,有錢在這兒躺,沒錢救老子。騙老子呢,把錢給我,我就放過這個小畜生!」謝山扯著眼,滿臉橫肉。
「跟你說了,這是捐助,直接做手術用,我們手裡拿不到錢!」阿姨哭喊著。
「你把我當我傻子呢?!我他媽會信?卷老子那麼多錢,你他媽今天必須我吐出來!」謝山猛掐向阿姨的脖頸,再一掌將她往牆上甩去。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