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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撓了撓後頸:「嗯,覺得可愛就買了。」
他難得有興致,繼續拆,拆出兔子戴泳圈、抓耳朵、唱卡拉ok、搗藥等等,得有十多個,放在一起,就像兔子開會。
「我看以後得找個櫃子專門放它們。」
他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照片,又拿到手上,上下左右看。
「底座刻了數字,24。」喬行念著,「看來這還只是一小部分,箱子裡都是嗎?」
「嗯。」
我不作過多解釋,重新把兔子裝回包裝盒。
白瓷表面涼絲絲,光滑圓潤的兔子就像糯米餈。
喬行停下,看著我念念有詞。
「兔子,兔子……」
他摸索著兔耳朵,嘆口氣:「這是買給鍾翊的吧。」
我一愣。
「上面的數字,是她的年齡?」
我點頭:「嗯,每年到她生日我都會畫出來,找人訂做一個,坐牢那幾年沒辦法,後來都補上了。」
喬行垂下眼簾,看著白瓷小兔,目光溫柔。
「當時才搬到鏡園,爸媽帶著我們去鍾家做客,看到鍾翊戴著兔耳朵帽子在院子裡,你遠遠地就喊『小兔子乖乖你外婆在家嗎』。」
我記得,她回過頭,笑眼彎彎的,可不就是小白兔嘛。
喬行輕笑:「你以後總叫她小兔子,叫得多了,大家都那麼叫,連鍾泉也是。」
是。
我以後送她的禮物,也是和兔子有關。
不是什麼年節,有時路上碰到有趣的兔子玩偶掛件,就買了給她,甚至皮了送過好幾斤胡蘿蔔。
有一次送過一隻真兔子,結果越養越壯,特別醜,她也很寶貝,給它起名「喬美麗」,養到兔子壽終正寢,挖了坑埋了。
喬行嘆口氣,目光遊離著。
「一起長大,我看著你們情同手足,我還是想不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我低著眼:「當時酒也喝很多。」
「賀遷呢?」
「她喝得更多。」
喬行沒再問,把箱子搬到桌上:「還有什麼易碎的,我們自己開車帶走。」
「好。」
孫石和邱繁星一事後,清池花園沒法再住。
爺爺和父親有話在前,金鶴灣也不能住,我就在學校附近租了房子。
今天是來搬家的。
這房子我住的時間,統共加起來也就兩年多,其中有一年半都是和鍾翊一起住。
最開始,她偶爾跑來過夜,久了,搬來的東西越來越多,索性住下。
出事以後,聽說她的東西被帶走。
一件件,一點點,也像是把她從我生命中帶走一樣。
回程路上我們碰到一起交通事故,堵了一會兒,交警在指揮車輛變線。
經過事故車輛我朝外面看了一眼,說:「好像是追尾了。」
「司機是不是喝酒了,臉很紅。」
喬行扶著方向盤,下了高架橋。
日薄西山,晚霞堆在天邊。
我掏出手機對著天空拍照,聽到喬行開口問我。
「那時候,你們沒有遇到警察查酒駕嗎?」
我一愣:「沒有。」
喬行「嗯」一聲,霞光鋪到他雙手上,染成橘紅色。
入秋一場雨,綿柔細密,不徐不疾。
我收下傘進門,透過幾道程式,總算見到了邱繁星。
她卸去妝,抬著眼瞥過來,目光陰冷。
「你來做什麼?來看我笑話的?」
她向後靠在椅背上:「我這副樣子你滿意嗎?」
她一身囚服,一頭亂髮,臉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