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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著以上凌下,佔儘先機,白衣人全身都似已在他刀風籠罩下,非但無法變招,連閃避都無法閃避。
可怕的是,他根本也不想閃避。
段十二一刀砍在他頸上時,他的刀也已刺人了段十二的小腹。
三尺長的刀鋒,完全都刺了進去,只剩下一截刀柄。
段十二狂吼一聲,整個人竟像是施放火箭般,直躥上兩丈。
鮮血雨點般落下來,一點點全都落在這白衣人身上。
他的一身白衣突然間已被染紅,但臉上卻還是冷冰冰的全無表情,直等段十二從半空中跌下來,他才倒下去。
對他說來,死,就像是回家一樣,根本就不是件值得畏懼的事。
童銅山臉色已變了,霍然長身而起,厲聲道:「這算是什麼武功?」
墨白淡淡道:「這本就不能算什麼武功。」
童銅山怒道:「這算什麼?」
墨白道:「這只能算一點教訓。」
童銅山道:「教訓?」
墨白道:「這教訓告訴我們,你若一定要殺別人,別人也同樣能殺你。」
辛四突然冷笑道:「只怕未必。」
他還是用小指勾著劍上的絲絛,慢慢地走了出來,劍鞘拖在冰雪上,發出一陣陣刺耳的磨擦聲。
可是他慘白的臉上,卻似已有了光,眼睛裡也在發著光,冷冷道:「我若要殺你時,你就休想殺得了我。」
一個白衣人淡淡道:「只怕未必。」
他的話說完,他的人已到了辛四面前,身手顯然比剛才兩人快得多。
辛四道:「未必?」
白衣人道:「無論多辛辣狠毒的劍法,都有人可破的。」
辛四道:「殺人的劍法,就無人能破。」
白衣人道:「有一種人。」
辛四道:「哪種人?」
白衣人道:「不怕死的人。」
辛四道:「你就是不怕死的人?」
白衣人道:「生而何歡,死有何懼?」
辛四冷笑道:「你活著就是為了要準備死的。」
白衣人道:「也許是的。」
辛四道:「既然如此,我不如就成全了你。」
他的劍突然出鞘,眨眼間已刺出七劍,劍風如破竹,劍光如閃電,只見滿天劍影如花雨,令人根本就無法分辨他的出手方位。
白衣人也根本就不想分辨,也不想閃避,只是靜靜的站在那裡,靜靜的等著。
他早已準備要死的,對方的劍無論從什麼地方刺過來,他根本就不在乎。
辛四七劍刺出,這白衣人竟連動都沒有動,辛四的劍一發即收,七劍都被逼成了虛招,突然一滑步,已到了白衣人背後。
他已算準了這部位正是白衣人的死角,沒有人能在死角中出手。
他要殺這個人時,絕不給一點機會給這個人殺他。
這一招刺出,虛招已變成實招,劍光閃電般刺向白衣人的背脊。
只聽「哧」的一聲,劍鋒已人肉。
他甚至可以感覺到劍鋒在磨擦著對方的骨頭。但就在這時,他赫然發現這一劍並沒有刺上對方背脊,卻刺上了對方的胸膛。
就在他招式已用老的那一剎那間,白衣人竟突然轉身,以胸膛迎上了他的劍鋒。
沒有人能想到這一著,無論誰也不會用自己的血肉之軀來抵擋劍鋒。
但這白衣人竟以他自己作武器。
辛四的臉色變了,用力拔劍,劍鋒顯然已被對方的肋骨夾住。
他想撤手時,白衣人的劍已無聲無息的刺了過來,就像是個溫柔的少女,將一朵鮮花慢慢地插入瓶中一樣,將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