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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過去……但是現今,人類對妖族仍舊充斥著片面的理解——「他是要吃人的妖。」
「妖族就是妖族!」
「喪盡天良!」
真的要動筆寫這個故事嗎?圭毳一時之間竟然猶豫了,他曾對木蘭誇下海口說「以後不會了」,也在心裡頭默默的許下誓言,然而這一天會不會來得太早……玄天策真的能夠理解嗎?
圭毳意識到自己在做一件危險的事情,他的前方,不是那些可以看得見,摸得著的敵人,那是不同的聲音,他們來自四面八方,也許就來自你最親近人的心裡。
可是那是玄天策啊……
一個從無到有,到現在一直特立獨行,如果說這個世界只剩下一個最純粹的電影人,那個人非玄天策莫屬。他但凡有絲毫對這個世界的妥協,那麼他何必到現在仍舊事事親力親為,要知道一個從被別人不看好,被人戲稱肝帝,一年出幾部電影,從出片到製片,從剪輯到攝影都全權參與甚至親自上陣的人,外行人只看他厲害,他牛逼,他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但是真正參與一部戲下來的圭毳知道那有多麼辛苦。
他雖然在劇組不會經常看到玄天策,但是方方面面都透露了玄天策的身影,他不會經常出現在你面前,對你咆哮,罵你怎麼就是不開竅,但他的導播室一直燈火通明。圭毳在與玄天策聊劇情聊到半夜的時候,那邊的玄天策也許正在開始畫下一場的分鏡圖,或者來回放著白天的成片找出問題給其他演員寫郵件。此時他已經功成名就,仍舊辛苦至此,圭毳想像不到最開始時,玄天策又是如何去做的。
他決定還是相信玄天策。
圭毳去樓下買了三塊錢的廉價筆記本,他寫下第一個字的時候想,自己不能寫一個太殘酷的故事,他需要包裝一下,要讓所有人都不排斥……
最好是一個喜劇,但是這個喜劇的內涵卻不一定就是美好的,它也許很殘酷……
寫什麼呢,還寫妖?這是寫給人類看的,就寫個人類吧。
什麼人類最能引起共鳴?就寫一個普通人的故事吧,一個普通人又有什麼好笑的?他比較倒黴?性格呢……有點憨……感覺沒什麼特點啊,市場上現在的故事也不少,十幾年某位先生當中的劇情仍舊還能引起圭毳發笑。
他放下筆,走到窗前,伸了個懶腰,想要讓自己鬆口氣……再慢慢想吧,一時想不到好的,也不用著急。
圭毳這麼勸自己。
此時是他離開劇組的第一週,浪博事件過去的第五天,他才剛剛有一個要寫一個讓人笑但又令人深思的故事的念頭,卻還沒有頭緒的時候。
倪鵬軒打來了長達四十來天無所溝通的第一個電話。
圭毳:「……」
彼時,窗外剛剛下過下雨,清晰的空氣順著濕氣撲面而來,圭毳開啟窗戶,等待著那邊的聲音,那是一個不算漫長但也不算等待的滯空期,他們雙方都需要一個時間來準備接下來將要說出口的話。
到不是無話可說,而是憋在心裡的話太多,卡在胸中,真要吐露,反生怯意,其中隨著時間的過去,有一些話也過了保質期,被打入了過期行列,再也沒有了說出口的機會。
最終,倪鵬軒終於張口:「……今天天氣轉涼了,你有加衣服嗎?」
那一刻,諸多酸楚在圭毳的心裡頭爆炸開來,內心無盡委屈,然而面上卻雲淡風輕,他輕輕笑了一聲,嚮往常一般:「不挺涼快的嗎?加什麼衣服。」
「我就一時不在你身邊,你就什麼都不管了。」倪鵬軒聲音低低的,他說:「我回宿舍,你就帶去兩套衣服去拍戲,怎麼夠穿?」
圭毳:「……」
倪鵬軒:「叫助理另外有準備了一箱給你送過去,本來想親自去,跟著助理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