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響,茹宏圖竟能奇異地平靜想著如何去死。這裡有吹風筒,或許可以插上上頭放到浴缸裡開啟,人再泡進去有可能會電死。但茹宏圖不打算這樣做,冬天靜電都能把他電得哆嗦,還是想以比較溫和的方式死去。
最後他用毛巾包住菸灰缸把牆上的鏡子砸破一角,拿玻璃碎片躺在浴缸裡割了腕。碎片劃破手腕血管的感覺很奇妙,殷紅的血先是從面板下滲出一線繼而泉似的湧出來。茹宏圖怕痛先割得淺,但溫熱的水緩解了痛感,他在水裡又更加用力地割出幾道。
浴缸裡很快就被血水染紅,茹宏圖半躺在裡面彷彿泡澡一樣的放鬆,以前他不懂為什麼有人會尋死現在才明白,原來許多事似乎在面臨死亡的那一刻就不必再煩惱了。或許當初在那條橋上遇到的小劉也懷抱著這種心情,小劉那時的情況是很難,但他總還有盼頭的,至少有母親會等他、他的學業還可以繼續、未來也可能會和喜歡的人在某處相遇,這樣的人不該死。
自己才應該要死才對。
什麼都不配擁有的人才應該要死才對。
好奇怪,以前怎麼也沒想過去死呢?
早在振青幫覆滅的那一次……什麼都沒有的自己就應該要死了呀。
溫暖的水流把割腕的痛苦降得很低,像被環抱著那樣另茹宏圖感覺舒服與安全……要是最後也能被錢臣這樣抱著就好了。茹宏圖想,卻又自嘲地笑起來。他怎麼還敢這麼想,真是到死了還改不了賊心。
血液的流失漸漸的讓茹宏圖感覺身上冷,只有全身泡在水裡才能感到微乎的溫暖,他覺得眼困想睡一覺便閉上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不停嘈雜的聲響讓他沒法繼續安睡,但眼睛無論怎麼奮力也只能睜開微微一線。他被誰從血水裡撈了起來,那人聲嘶力竭的嘶吼著什麼在茹宏圖耳中已經分不清。
“把車開樓下!毛巾給我……媽的、媽的!”
“茹宏圖!別睡!睜開眼看我!”
視覺模糊、聽覺模糊,但那人緊捏著自己肩膀的痛覺還是遲鈍著傳來。好像被他抱起來,不知道要去哪裡。身上很冷,不想要離開浴缸,再把他放回去就好了呀。
“你有種尋死卻沒種面對我,你他媽的是不是男人!不許、不許閉眼!”那人本來中氣十足的罵聲尾音卻變得顫抖。
“別死,茹宏圖……求你……看著我……”
是錢臣嗎?茹宏圖很想問,可嘴唇無力張開。有什麼東西落在他的臉上,像水,卻又燙得像要把他燒著似的。一滴、兩滴、越來越多,是眼淚嗎?
茹宏圖努力凝聚目光,終於能稍微分辨清抱著自己的人的面龐輪廓,即便模糊了可他道就是錢臣
別哭,阿臣,別哭啊。茹宏圖在心底對他說。
既然你還抱著我,你還願意為我流淚,那可不可以……吻一吻我呢?
真是對不起,我這麼一個膽小的人連去死也會怕痛才選擇用這樣緩慢的方式,你的手還是被弄髒了吧。但這是最後一次……
時間應該不多了,別讓淚水成為我們最後的回憶。
電梯在下降,心急如焚的錢臣抱著茹宏圖,血水染了二人滿身。無論錢臣如何抱緊茹宏圖,他的體溫就像從指縫中漏去的沙一樣流失。錢臣望著不斷減少的電梯樓層,再頻頻低頭確認茹宏圖的狀況——手腕上的割傷已經被毛巾扎住,可即便不包紮似乎也流不出再多的血。
錢臣覺得自己沒有那一刻像現在這般無助。“圖圖,別死求你別死……”不管周圍的小弟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他們身上,錢臣就這麼流淚了。“是我不好,我本來不想兇你,可如果連你也棄我而去……”他埋頭與茹宏圖的臉頰緊貼在一起,“早就想要告訴你,我喜歡你,不是因為憐憫是真心喜歡。就像你當初告訴我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