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頁(第1/2 頁)
談嘉秧像個警察似的,正經道:「不對,這是叔叔。你說錯了,再說一遍吧。」
他又把課堂例句刻板地搬出來。
金韜儒來氣,一把將遺像塞他懷裡。談嘉秧推開尖叫道:「我不要,哼——」
金韜儒低估一個差不多四歲小孩的力氣,遺像嘭的一聲摔到地上——
玻璃碎裂。
場面詭譎地安靜一瞬,接著陷入混亂。
有人喊拿掃把,有人跑去拿掃把,有人習慣性掏出手機像拍影片,忽然又想起不好拍影片,只得訕訕收回。
金韜儒咆哮一吼,章琳哭著過來安慰,哀嚎道:「蒼天,這都叫什麼事啊!我可憐的兒子——」
「小心,別踩到——」談韻之緊忙把人拎到一邊,徐方亭也蹲下護住他,
談嘉秧像超脫事外,喃喃自語:「玻璃碎了,不能踩,會受傷的。」
談禮同左看右看,哪兒也插不上手,只能繼續觀望。
阿爺也急得犯心病,指揮道:「把碎玻璃清理乾淨,讓女兒來吧,再不然誤了時間。」
於是,談嘉秧那個還沒打過招呼的親妹妹,同樣懵然上場,金泊棠妻子一手抱著她,一手費勁攬緊亡夫的相框。
談韻之這邊終於鬆一口氣。
這之後捧骨灰盒,金家也怕被談嘉秧直接將骨灰揚了,仍是讓小女兒來。
小女孩中午犯困,趴在她媽媽肩頭睡著。年輕女人下頜和肩頸沁出一層薄汗,捧骨灰盒的手在顫抖。
到了吃席的酒店,送行的賓客鬧鬧嚷嚷,聊天的聊天,勸酒的勸酒。
談家四人湊不齊一桌,沾了談嘉秧的「光」,被安插到主桌。
徐方亭登時比在錦宴還如坐針氈,只能借著照料談嘉秧吃飯來遮蔽外界目光。
金泊棠當初的伴郎做銷售,一桌桌找熟人勸酒聊天,試圖拓展生意人脈。來到主桌時,人已喝紅臉,嘴巴更活泛,目標鎖定了談家父子。
「叔,我來跟你討教一點生意經了。」
談禮同只有一肚子的打牌經,鼻子哼一聲:「我身體不好,剛做了手術,醫生說不能喝酒。」
伴郎也不好勉強長輩,專攻同輩這邊——
「小舅子,這杯酒你一定得喝,不然就是不給你姐夫面子,他會不開心的。」
談韻之端起的是茶杯,冷冷道:「我現在已經不是小舅子,你這麼說,他老婆會不開心的。」
金泊棠妻子忙著照顧幼女,早已不知去向。
伴郎按下他那杯茶,佯裝不悅道:「兄弟,這你就是不給我面子了啊。男人怎麼能喝茶呢,是男人就應該喝酒!來!」
談韻之抹開他的手,依舊端起他的茶。他可不能像談禮同說身體不行,眾人會往難堪的方向發散。
「真不好意思,我備孕呢。」
不高不低的一句話後,桌席落針可聞,眾人目光或好奇或疑惑,片刻後又都落在他帶來的女人身上。
尤其是金韜儒和章琳,看他像看年紀小小搞大別人閨女肚子的小混混。
徐方亭扭頭望著他,迷惘又意外,談韻之無論接與不接她的眼神,都無法阻止別人想歪。
但真不接她訊號時,他便坐實了心虛。
伴郎同樣掃了徐方亭一眼,不尷不尬笑著:「原來如此,我一直以為你比我小,還在上學,沒想到婚都結了。」
談韻之終於打發走蒼蠅,鬆快的這瞬間,習慣性看徐方亭一眼,那邊眼神幽幽,指控他的「罪行」。
談韻之端起東家的淡定,吊兒郎當道:「幹什麼,我有說是你嗎。」
徐方亭不客氣回瞪他一眼,反擊道:「不是最好。」
談韻之嘴角抽了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