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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亭說:「讓他玩嘛,我看著的。」
談韻之皺了皺鼻子,道:「等他玩爛了,哭的又不是我。」
「……」
談韻之把談嘉秧和紅包交待出去,大功告成般拉回拉鏈,說了聲「回家吃飯」便大步往c座走。
徐方亭一邊抱談嘉秧,一邊在鵝卵石路上推拉桿箱。
那哐啷哐啷的聲響喚起談韻之的良心,他猛地折回來,一聲不響順走她的拉桿箱。
徐方亭笑著跟談嘉秧說:「談嘉秧,幫姨姨謝謝你舅舅,說『謝謝』。」
談嘉秧:「藉藉。」
前頭飄來一句:「不客氣。」
徐方亭回歸熟悉的日常模式,重新收穫安全感,一路風塵也消散在充滿希望的安寧裡。
春節的鐘點阿姨做好一天清潔,徐方亭接手後,有條不紊開展工作。
經過半年摸索,她開展出一套屬於自己的流程,確保照顧幼兒和家務能高效相容運轉,這多虧談韻之沒有吹毛求疵,放手讓她管控。
談韻之的寒假還剩一個多星期,駕照進展到科目三階段,準備一股氣拿下,省得開學還得分心惦記。
徐方亭跟他約好每週末休假半天去駕校報到,爭取上半年領證。
沁南市的「寒冬」只有半個月左右,初一那股冷空氣跟隨元宵離開,後續裝模作樣倒一倒春寒。
進入三月國際婦女節,這天星期四。談韻之這個學期課表變動,回家時間改為週二和週末。
徐方亭和談嘉秧從星春天到家,談韻之接踵跟進來,手中比往日多出一束鮮花,臉上更增幾分怡然。
徐方亭跟談嘉秧說:「談嘉秧,你看你舅舅笑得多開心。」
「那當然開心!」談韻之笑意更盛,抽掉鞋子趿拉著拖鞋進廳,花往她方向隨意一遞,「拿著。」
徐方亭懵然接過,道:「給我的?」
「你不要?」
徐方亭喜不自禁,說:「我還是第一次收到花,以前都是我給別人。」
談韻之抽出另一邊胳膊夾著的檔案袋,輕輕打到沙發寬扶手上,敞開膝蓋坐著,奇道:「小徐,看不出來,你還挺主動的。」
徐方亭當然聽懂他的揶揄。這個年紀的年輕人,收花和送花大多發生在情侶間,每每提及第一次,總要跟戀愛沾親帶故。
「你想什麼呢,我是當捧花的禮儀小姐給人遞獎牌。」
話題沒能往下挖掘,談韻之無聊地冷笑一聲。
花束是粉色康乃馨,在徐方亭狹隘的花語詞典裡,這種花跟母愛有關,反正不是玫瑰,含義純潔而安全。
「可是,小東家,怎麼突然給我花?」
談韻之拉過抱枕塞腰後,一腿抻直,一腳踩沙發沿癱坐,身形修長,便跟一條斜擱在l型鐵架上滴油的油條似的。
「借花獻佛。」
徐方亭坐到單人沙發,低頭輕嗅,香味清淡,花瓣粉嫩,朵朵飽滿,令人想起蛋糕上的奶油裱花,入口即化。
「嗯?」
談韻之欠身掏出手機,沒著急解鎖螢幕,帶著一抹即將成形的笑意觀摩她。
「4s店順便送的。」
疑團再遇疑團,徐方亭不解抬頭望著他,「4s店是什麼?」
「賣車的店。」
徐方亭驚喜道:「你買車啦?」
「對啊!」尾音不自覺飄起來,一邊手腕搭在支起的膝蓋上,「昨天拿到駕照,今天就買了。」
徐方亭驚嘆連連,「小東家,你真是速戰速決。」
當初談嘉秧能留下並安排妥當,也歸功於他的果決。
「那可不,」談韻之說,「我都看了大半年車,終於可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