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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方亭點點頭,忽然又想起一事:「還有——」
談韻之目光剎那銳利,但立刻又軟下來:「你說……」
徐方亭乾笑一聲,「談嘉秧的如廁訓練——」
她曾請求他現場教學。
「小東家!」徐方亭說,「我都答應跟你『離家出走』,你也好歹答應我一個忙,互相幫助?好不?這也是為了談嘉秧好,早點學會早點輕鬆,或許下半年還可以給他報個半托班。」
「你快收拾東西吧,」談韻之顧左右而言他,「那個……需要醞釀……」
談韻之說罷離開臥室,從樓上提下自己的行李箱。
談禮同剛講完電話,懵然道:「大晚上的,你要幹什麼?」
談韻之沒理會,從一樓臥室又搬出兩隻,左手一隻,右手拼兩隻,試了一下可以流暢推動。
徐方亭背著常用揹包,還拎上她的水桶,裡面多放了談嘉秧的洗漱用品和幾樣常用玩具。
談韻之猶疑道:「你一會還要抱小孩。」
徐方亭說:「沒事,我單手就可以抱,我自己東西一次性拿完了。」
用徐燕萍的話來說,拎上車就好,搭車又不費力氣。徐方亭這點「行李」比起進城務工人員的大包小包還差遠了,別人還要自帶鋪蓋,甚至鍋碗瓢勺。
「一會估計要塞車廂。」
談韻之沒反對,推著三隻行李箱,領她一塊走到客廳,吆喝一聲:「談嘉秧,走啦!」
愛輪子的談嘉秧立刻走過來,試圖推動離他最近的那一隻,有談韻之擋著,當然沒成功。
他便趴下來觀察輪子。
談禮同握著燒水壺僵在半路,詫然而機械重複:「你要幹什麼?」
他的手抖了下,燒水壺往地面濺出一潑水,水漬經過茶臺的桌腿,跟談嘉秧當初挨罵「傻逼」的那攤尿似的。
談嘉秧偶然觀察到異象,坐起來望著水漬發呆,忽然細聲細氣又認真吐出兩個字:
「撒逼。」
客廳忽然安靜一瞬。
談韻之低聲笑著,跟可樂瓶冒氣似的噗嗤噗嗤,肩膀一顫一顫:「談禮同,聽到沒有,談嘉秧跟你學的,看你以後還罵不罵人。」
「……」
談禮同愕然看了談嘉秧一眼,彷彿懷疑自己耳朵。
徐方亭緊抿嘴,強行忍住嘲諷,彎腰將談嘉秧抱起,順手提起水桶,還把綠色巴士掏出給他。
「走咯!」談韻之輕快得好像在跟談嘉秧說,「你記得跟沈宏解約,我要走小徐了。」
第27章
計程車後備箱只能塞下兩隻行李箱,徐方亭抱談嘉秧帶第三隻行李箱坐後座,談韻之不得不抱著她的水桶坐副駕駛。
談韻之第一次感受到腿長的煩惱,水桶無法塞入腿旁,只能老老實實墊在腿上。
此時此刻,他彷彿一個抱著馬桶準備嘔吐的醉漢。
「小徐,」談韻之語帶警告,「你的水桶最好比我的腳底乾淨。」
「放心吧,我天天洗。」徐方亭不禁納悶,他抱談嘉秧時,談嘉秧鞋底往他的白色t恤上蹭出印子,也沒見他嘀咕。
司機大叔趁紅綠燈多打量他們一眼,不是沒見過小夫妻帶著小孩大包小包搬家,但一般都是滄桑的進城農民工,副駕這位衣品不凡、氣質學生,無形讓三人關係撲朔迷離。
他不好多問,便隨口說了句:「大晚上的搬家啊?」
「對,」談韻之說,「離家出走。」
司機呵呵一笑,「那你們『走』得還挺近,我年輕那會離家出走直接走到大西北了。」
談韻之心情極好跟人閒扯:「帶個小孩走不遠,要我自己一個人,我可以走出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