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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個什麼晚會，這件越洋貨終於派上用場，不用再放在角落裡堆灰。

晚上，她洗過澡，替阿姨送一盤水果到謝平寧房間，順便要和他商議，晚會表演什麼節目。

大方向是定了的，她唱歌，他伴奏，只是選唱哪一首，恐怕還存在諸多爭議。

她走到謝平寧房間門口，一手拿著水果盛盤，一手拿著一份藍色外殼資料夾，在敲門之前，深深吸了一口氣，嘴裡還自言自語：&ldo;一定不能妥協！一定要讓他聽我的！&rdo;

自我洗腦一番之後，她才叩響門板。

不多時，門從裡面開啟，謝平寧就站在門裡側，鼻樑上，還多一副銀色金屬框眼鏡。

這次不用問，防藍光的，她知道。

&ldo;謝謝。&rdo;他接過她手裡的果盤，先說了聲，一時替她雙手減去不少負擔。

曾貝抬眼看他，抿唇沉默許久，眼色往屋內使了使，語氣冷冰冰地說：&ldo;不請我進去坐坐嗎？&rdo;

謝平寧挑眉，放下撐著門板的手，然後將一隻手背在身後，做了個紳士邀請禮，微微偏頭，&ldo;請‐‐&rdo;

曾貝哼了聲，走進去。

視線不老實，四處亂瞄，只因她想從老男人的房間裡挑出生活不潔的瑕疵，卻苦尋無果。

這是她第一次進他的房間，原本以為，他至少會崩掉部分自律人設，沒想到，此人表裡如一，整潔自持到，連房間擺設都不放過。

窗簾是藏藍色的，拉開，露出半頁木窗。他沒開空調，而是將窗戶開啟了，放風進來，也讓她得以看見，置放在窗臺的塑膠煙缸。

‐‐大概他平時就靠著這個位置抽菸。

房間裡的單人床上，皺亂堆在床一側的灰色空調被，是這個房間，惟一的一點不整齊。

閣樓原本就無書櫥，因此他的書都整整齊齊碼在書桌上，並且像是有強迫症般，都按頁面規格從大到小排列。

書本前面，放著他的電腦和平板。電腦此時是關著的，平板介面亮著，在播放一部不知是何型別的片子。憑藉畫面裡一片白雪皚皚可以判斷出，影片裡正是冬季。

她指了指平板主螢幕，回頭問他：&ldo;你在看什麼？&rdo;

&ldo;《frozen pla》[注]。&rdo;他回。

美式英文，發音完善於在斯坦福度過的五年。簡單兩個單詞，經他說出，意料之內的，冷矜好聽。

她出神一兩秒，手裡捏到資料夾硬質表面，忙回神。

差點就忘了，此行的目的，於是她開口，又換回那種毫無商討餘地的強調，說：&ldo;那個歌‐‐不管你會不會彈，反正我只唱這首。&rdo;

說著，她將裝著吉他譜的資料夾拍在書桌上。

謝平寧撈起資料夾，開啟來看。a4紙上，五線吉他譜音符簡潔，和絃也曾彈過，並不陌生。掃一眼，輕度熟悉後，他才注意到標題‐‐《慢靈魂》，標題右下角寫，作者：盧廣仲。

他認為應當還有別的在等他，沒想到她說完便安靜了，因此有些不確信，問：&ldo;就這樣？&rdo;

曾貝差點就順著他的意思說下去，忽然想起，還有一事，便抬高聲音，臉色繃得緊緊的，&ldo;還有！&rdo;

他看她，面帶疑惑，等她下文。

然後，聽見她說：&ldo;‐‐你不許說難聽！&rdo;

他還以為是什麼，沒忍住，笑出聲，後才擺擺頭，說：&ldo;不說。&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