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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三妙發現每個隊伍的駝囊各有不同，李雘告訴她，「商隊以駝囊為區別，有的是花鳥紋，有的是神話故事，我們身下的是獸面駝囊，駝囊兩邊掛著水瓶和銀盤，方便路途上生活。」1

排隊等了很久，行至城門，矮個子粗腿的門吏查驗商隊的過所。

「蔥嶺以西，條支都督府來的？2」

「正是。」安掌櫃作禮。

條支都督府，安掌櫃的家鄉，因為熟悉，旁人問起，便不會露出把柄。

門吏領著兩小兵檢查貨品，開啟一箱，安掌櫃向他們展示大秦來的銀制牛角杯，鸚鵡螺杯，順手拿了一個遞給門吏，「小物件。」

門吏左右看看，收入懷中，路過柴三妙和李雘、法滋共乘的駱駝，停下來盯著瞧。

李雘蹙眉，視線掃過來。

安掌櫃立刻上前解釋說：「他們是於闐的樂師。」

柴三妙用於闐語向門吏問好。

門吏讓他們將蒙面尖帽取下，安掌櫃又遞上一隻缽勃城的八曲銀長杯，好言道：「蘇幕遮帽3，祆教徒，信祆神，賽祆節不是到了嗎，尊駕行個方便。」

雍城裡有祆祠，信仰祆教的胡人不少，賽祆節裡的確有重大祭祀活動。

門吏揮手，讓守門的兄弟放他們走。

入城隊伍的前方，擔著糖人攤子的拓跋宏，背著草藥箱子的圖翁早已順利通關，回頭瞧了他們一眼，便散在街巷的人潮裡。

柴三妙問身後的李雘下一步幹什麼，李雘跟她咬耳朵，「去商隊該去的地方，做商隊該做的事情。」

李雘沒有打妄語，駝隊去的地方，的確是巴扎裡蕃商聚集的商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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