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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二叔慎重地打量了一下盛驕,她今日穿著校裙,看了好一會才和影片中那個穿著黑背心短牛仔褲的冷酷少女形象重合起來。當了太久世俗定義上成功的中年人士,他看年輕人就像看另一個物種,特別是像盛驕這種一打眼看過去便能感受到撲面而來的旺盛生命力,朝氣勃勃的野心,無一不對比著,提醒著他的衰老。
面對這個年紀的年輕人,他只能接受嬌軟地倒在自己懷中的小姑娘。
其餘的,天然地惹他不喜。
「謝謝你救了我侄子,」思忖了五秒後,顧二叔一收她進門前的狂躁,反而擺起了長輩的嚴肅架子:「不過我們在討論家事,暫時不方便見客,慰問品放下就好。」
言下之意,就是要送客了。
他緊盯著盛驕。
雖然方才顧二叔說得自己在顧氏多麼不得志,但顧維博就兩個兒子,打小對他倆一視同仁地培養,沒有厚此薄彼的說法,他在集團裡有一定的話語權,流經他手上的金錢以億計,平時吃的用的住的都是最好的,管理企業給他帶來的除去財富,還有長年累月浸淫出來的威嚴。
他身上穿的,還有舉手投足間流露出來的儀態,都是成功人士的自信。
要壓制住一個還在上學的年輕姑娘,理應很簡單。
上次他責備員工,對方還是名牌大學出身的天之驕子呢,被他教訓時直接就淌眼淚,這一輩的年輕人臉皮薄,太經不起敲打了。說來也是好笑,媽生病了就想請假?直系親屬死了就會有喪假,何必提前支取,而大哥居然因為這種小事跟他說教,真是豈有此理。
多半是想借題發揮給自己在公司立威。
然而,事情並不往顧二叔設想的方向發展。
盛驕笑了:「你侄子,他是我的未來合夥人,你在討論家事,我來找他談公事,私事該為公事讓步,對吧?時遇。」
她挑過去一抹眸光,向顧時遇確認。
對方毫不猶豫地點頭了。
沖這盲從的勁兒,盛驕就覺得自己沒挑錯人。
做她的手下,可以笨一點,遲鈍一點,最重要得聽話,聽她的話。
「很好,」
盛驕和顧二叔說話時,依然是帶著笑的——這笑就像人們抬腳走路喝水吃飯,只是普通的一個動作,不帶有任何情緒,它的基調冰冷疏離,高高在上:「他聽我的,我談公事的時候不喜歡有外人在旁邊,麻煩你們出去……對了,你對我的慰問品很關心?」
她從水果籃裡摘下一根香蕉,扎到顧二叔身上。
位置之精準,恰好是他躲不開的,不想被砸到只能接下。
「賞你的。」
盛驕走到病床邊,再回頭看向愣住的兩人,挑眉:「還不滾嗎?上一個不聽我話的,還在醫院裡躺著。不過你還挺會挑地方,挨完打立刻就能住上院了,是有點小聰明的。」
句句挖苦的話,把顧二叔說得臉色鐵青。
他身邊養尊處優的婦人臉上也是一陣青一陣白的。
可是能怎麼辦?
這個女的,看著弱質纖纖,昨夜卻貨真價實地將十來個男人打進了醫院。不知道她哪來的一身怪力!
僵持了三秒,在盛驕耐心即將告罄的時候,顧二叔才瞪侄子一眼:「我們走了,你好自為之。」說罷,便怒氣沖沖地拂袖而去。放著最狠的話,擺足姿態,可給顧時遇的感覺卻跟落荒而逃沒分別。
他很早就出國念書,堂弟又敵視他,他跟二叔家感情不深,卻是第一次看到他這麼狼狽。
「我二叔平時很要面子的。」顧時遇說。
「看出來了,不過要面子是自己掙的,不是別人給的,我不僅不想給他,還要把他面子丟地上踩,」盛驕如法炮製,給他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