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解鎖雙肩包(第1/2 頁)
她似乎也很惶恐,一直低垂著腦袋,猶如驚弓之鳥一般跟在大部隊後面。
徐振英不免咋舌。
光是驚鴻一瞥,她就能想象錢家姑娘在錢家過的什麼樣的日子。
她嘆息一聲,心底不由生出幾分憐憫。
但因自顧不暇,也著實懶得去考慮他人的人生。
不過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徐振英便注意到了另外一件事,之前跟他們打過交道的解差似乎中途換了人。
也是奇怪,明明簽字畫押的時候已經確認了押解人的資訊,怎會在城外來換人?
徐振英有些疑惑,隨即將自己的發現告訴了徐德貴,徐德貴也不知所以。
徐振英只能按下不表。
大部隊開始繼續往西南方向推進。
整個隊伍,徐家二十幾人,方家四五十人,還有一些因受木材案牽連的學生和小吏,前前後後加起來人數已經過百。
解差一共十一人,領頭的那人姓趙,徐振英聽見解差們都叫他趙班頭。
趙班頭生得幹練精瘦,生得一雙眯眯眼,氣勢不顯,但據徐振英觀察,他手底下的解差們還是比較信服他,看來不是手上有真功夫那就是上頭有人脈。
剩下的十個解差,兩人一組,每一組看顧大約20-30個犯人。
徐家這一路,便由一個叫黃牙子的解差管理。另外那個交換了的新解差,一臉生人勿進的冷厲樣子,徐德貴去打點的時候,銀子收得利索,卻連多餘的一個眼神都不肯給,看著有些不好打交道。
徐振英心裡不免有些忐忑。
她倒不怕碰上貪點小錢的解差,就怕碰到辦事一板一眼的,這一路千里迢迢,若真按大周律來辦事,他們這一大家子人誰都別想全須全尾的走到黔州。
徐振英設想過這一路上的許多困難。最大的問題便是體能,徐振英開始倒是有些自信,畢竟她受過徐老頭那麼多年的所謂軍事化管理,小時候有一段時間也跟著部隊大院的小夥伴們每天晨跑鍛鍊。
可她還是大大低估了這一路前行的艱難。
原主本就是養在深閨的姑娘,身體素質自然一般,加之大周朝對女子的審美主要以柔順纖弱為主,因此大多數女子都弱柳扶風。
鄉間地頭的姑娘們需要勞動生產,身子倒還強壯一些。
地主階級以上的,無一不將把女子培養得羸弱柔順為榮,因為那意味著家有餘糧,能夠將女子養得精貴。
這可苦了徐振英。
她自覺自己身體和心理素質都過硬,可誰知走了一個上午,隊伍完全沒有停歇的意思。
徐振英只覺得頭暈眼花,腳下無力,雙腿似灌了鉛一般提都提不動。腳底已經開始傳來鈍痛感,一直慢慢延伸到大腿和腰部。
其他人也沒有好多少。
雖然徐家是泥腿子發家,但徐家人自從二伯父考上進士為官以後,基本都沒有再從事過地裡勞作。這冷不丁突然這樣大的運動量,別說祖母和這些小的受不住,就是幾個大人也難以承受。
尤其是徐德貴和徐慧鳴,兩個人還戴著幾十斤的枷鎖,這麼一路走下去,不死也要蛻層皮。
他們情況如此,想必其他家也不遑多讓。
方家從祖上就已是勳貴,這一大家人別說從事生產,甚至估計去鄉下莊子都沒去過幾回,地上種的是秧苗還是韭菜都怕是分不清楚。
剩下的幾家,也全是養尊處優之輩,這樣一說起來,幾乎整個隊伍都是老弱病殘,若真碰上個什麼事情,只能任人宰割。
徐振英不免覺得前途堪憂。
好在方家那邊有人受不住了,趙班頭終於肯下令原地修整片刻。
“天爺啊,我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