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送物資來了(第1/2 頁)
他低咳一聲,輕捋鬍鬚,語氣中難掩沾沾自喜和對連家的憤恨,“看來這世上也不盡是踩地捧高之輩,我看鄭兄就挺好,如此關頭還願這般幫襯著我徐家。不似某些至親,關鍵時候卻不肯盡全力搭救。”
連氏一愣,哪裡不知徐德遠是在暗諷她連家在此次事件中沒有出全力,她盯著徐德遠,似看見了什麼笑話般,唇角一扯。
她開始覺得徐德遠很可笑。
後來發現自己更可笑。
成婚幾十年,竟不知枕邊人是人還是狗。
連秋枝冷冷一笑,“你以為鄭家是看在你徐德遠的面子上才來送行?”
徐德遠冷哼一聲,“我與鄭兄同年進士,當年考試他體力不支,還是我揹他出的考場。正因此他對我格外感激,執意求娶青鶯。即使三弟是個商戶,他也不曾嫌棄過青鶯。你以為都像你為希兒選的夫婿般,我徐家還沒入獄呢就急吼吼的逼著我退親!簡直是斯文掃地!罷了罷了,跟你一介婦人說楞多作甚…”
徐音希臉色有些難堪,隨後一種前所未有的委屈感冒了出來。
明明方才三伯聽聞六妹退親後,止不住的安慰她。偏自己的爹,就這般堂而皇之大喇喇的提起自己被退婚的事情。言辭之間,盡是對母親的責怪。
可明明當時父親也說這門婚事極好。
她心底有些酸澀,竟莫名有些嫉妒徐青鶯。
徐樂至當下就忍不住道:“爹爹!你以為那鄭家又是個什麼好東西?!看我們徐家落魄了,逼著徐青鶯給鄭三做妾。這些物資,那是徐青鶯拿自己婚事換來的!咱家蹲大獄這幾日,除了外祖父來派人看過我們,其他人根本就像是躲瘟疫一樣躲著我們!”
徐德遠臉色驀地沉了下去,“你胡說什麼?!”
徐德遠這輩子最大的心結就是連家。
他當時並不喜歡連秋枝,連氏長相一般,性情有些掐尖,且又是個不受嫡母喜歡的庶女。
他是樣樣都不滿意,可架不住老丈人當時已經官至四品,揮揮手便能為他尋個外放的好地方。
他也只能做出喜歡的樣子,捏著鼻子娶了。
可這些年泰山大人官運亨通,倒是自己挪得艱難,以至於大半輩子都得在老丈人手底下幹活。
尤其是家裡吃的喝的、人情走動、官場疏通,全都靠著連氏的嫁妝。那連氏也不是個任憑搓圓捏扁的,動了她的嫁妝,平日裡還好,一惹急了便什麼難聽的話都說得出口。
徐德遠心高氣傲的,哪裡受得了這些屈辱,可又不得不看在連家的臉面上,一次次的將連氏捧著哄著。
本以為這次下獄,連氏肯定會將他很快贖出來。豈料一紙聖旨,宣佈流放,猶如當頭棒喝將他打醒。
連家這是要自保啊。
徐德遠後悔,後悔當初就不該將就,嫡庶有別,他還是該想想辦法把連家嫡女娶到手。
或許今日便不會有這一出了。
因此如今,他越發看連氏不順眼。
“父親不信,可以自去看看。看三伯父現在是不是在寫退婚書!”
徐德貴正坐馬車上,底下墊著藥箱寫退親書呢,冷不丁一個身影氣勢洶洶的停在跟前。
徐德遠一看,哪裡還不明白,當下臉色變得尤其難看,一把抓過婚書,指著牛掌事罵:“好你個鄭雄光,當年要不是我揹他出考場,又出錢給他請大夫,他早就死了。他就是這樣回報我的?他是不是看我徐德遠落魄了,也來踩上我一腳,啊呸,禮義廉恥他都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拉走,全都拉走,誰都不準拿,我徐德遠不屑與這種斯文敗類為伍!”
牛掌事老大不悅,如今徐德遠已經不再是五品御史中丞,他自然再沒好臉色,當下嘲諷道:“姓徐的,你真把自己當